时顺从秦天德的表情也发觉事情重大,他慌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压低了声音,但却坚定的说道:“大人,是周主簿,属下亲眼看见那只鸽子落入了周主簿的房间,更是亲眼看到周主簿从鸽子脚上取下了一封信最新章节。”
秦天德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呼吸变得困难,脸色越來越难看,迟迟沒有说话。
历史上对周必大的记载他耳熟能详,这么长时间來周必大的所作所为也验证了历史上的部分记载,秦天德实在是不敢相信周必大会是秦桧派來监视自己的第三个人。
可是时顺言之凿凿,不像撒谎的样子,而且时顺刚刚归附自己,对自己的很多事情根本是一无所知,所以他绝对不会诬蔑周必大,也沒有胆量來污蔑周必大。
难道真的是周必大么。
好半天秦天德才坐回了椅子上,一连喝了两杯茶水,这才算压住了心中的惊讶:“时顺,此事只有你与本官两人知道,不得外传,另外,你今后继续密切留意县衙中人与外界的书信往來,再有什么发现立刻报与本官。”
“是,属下遵命。”时顺从秦天德的表情上看出了事态严重,不过再多说什么,连忙倒退着离开了秦天德卧室,同时小心的关好了房门。
秦天德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烛光摇曳中的身影透着阵阵的寒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笑了一下,发觉自己虽然有着世人无法比拟的身世,,穿越者,但归根结底,自己仍旧是年轻人的心态,远远达不到秦桧、万俟卨那样的老谋深算,刚刚只是时顺的那番话就使得自己大惊失色心神不宁,心中所想全都表现到脸上了。
其实只不过是一只鸽子,这能证明什么,历史中有关周必大的记载,无一不是在替他作证,周必大绝对不会跟秦桧同流合污,更不会心甘情愿当秦桧的狗腿子的,从自己这些日子跟周必大的接触中,他可以断定,周必大甚至都不会跟秦桧虚以为蛇,又怎么可能出卖自己呢。
不过信鸽一事却必须查明,他不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在搞小动作,杜绝一切自己不能操控的事情发生,这在淮阴是必须的。
第二日晌午,秦天德以了解今日淮阴境内政务民生为由,将周必大单独叫到了花厅。
周必大的脸上沒有任何的异常,淮阴的政务民生什么的也是开口就來,讲述的头头是道井然有序。
其中,让秦天德有些惊讶的是,前些日子,城南居然开设了一间武馆,专门传授人一些技击之术,这委实让他有些兴奋,他要的就是淮阴境内全民皆兵,并且藏兵于民,并且逐步扩展开來,最终引起连锁反应,使得整个淮河南岸,也就是宋金交界之处,习武成风。
当让,周必大带來的也不全是好消息,有一条就引起了秦天德的注意。
由于秦天德在淮阴开办擂台比武提出的奖赏,,每月有三人可免一年的赋税,这使得越來越多无家可归的流民涌向淮阴,短短一个月,登记在册的淮阴人口已经增长了将近半成,这从一定方面也导致了淮阴治安的不稳。
最为直接的后果是,原本散落在城外山林里的小股山贼有了壮大的趋势,这也是让周必大最为关注,最为担心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让秦天德皱了几下眉头,但却并沒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今天的目的不在于此。
二人聊了许久,秦天德接了个话茬,装模作样的问道:“子充,你跟着本官來到淮阴这么多日了,可有书信告知你伯父,免得他担心。”
周必大不疑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起先子充担心伯父对子充跟随大人心有不满,所以只是简单报了平安;后來子充得知大人心中壮志后,又担心言语不慎会泄露大人的计划,所以也沒有告知。”
“哦,这样啊!”秦天德点了点头:“那你最近可收到过什么书信么,比方说昨天。”
听到这里,周必大明显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旋即低下头,摇了摇,矢口否认道:“沒有。”
秦天德一直留心着周必大的表情,他知道周必大较为老实不善谎言,此刻哪会看不出异样,当即开门见山的问道:“子充,还记得本官与你第一次见面时,本官说过得话么,那只鸽子是怎么回事儿。”
“本官能掐会算,人称半仙,前知三千年,后知一千年,你这点小把戏就不要在本官面前卖弄了。”
这是秦天德第一次遇见周必大时所说的,也是周必大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尤其是秦天德点出的“鸽子”二字,这更让周必大心中震颤,不敢再有所欺瞒。
当即他站起身,冲着秦天德拱手拜道:“大人见谅,子充昨日的确是收到了一封书信,不是子充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
说到这里周必大说不下去了,脸色涨的通红,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羞愧的无法说出。
秦天德心中好奇,他不相信周必大会是秦三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第三个人,不过周必大此刻的反应不能不令他生疑:“实在是什么,子充,有何话不能对本官直言的,难不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