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爹叫做时迁,你敢说你爹是时迁。”花厅内的秦天德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从椅子上站了起來,睁大了双眼看着跪在花厅中央的飞贼。
“大人,您知道家父。”飞贼猛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惊愕的秦天德,眼中露出了一丝惊恐。
好半响秦天德才从震惊中醒转过來,他抄起手中的茶杯就朝着飞贼砸去,正中其脑门,顿时冒出了血花。
这还不算完,秦天德又飞身而起,狠狠一脚将飞贼踹倒在地,口中不停的咒骂着:“你娘的,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敢蒙骗本官,你真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那么好被蒙骗的么,让你消遣本官。”
不怪秦天德发火,实在是这个飞贼太狡猾太可恨了。
他已经审了大半个时辰,刚开始的时候,飞贼口中谎话连篇,沒有半句真言,好在秦天德也是个谎话不离口的家伙,还算比较容易戳破,不过却也费了秦天德不少气力,心中甚是不满。
好容易连骂带吓的镇住了这个自称时顺的飞贼,问清了他來淮阴的目的以及以往所犯的罪行,等到问及他为什么要挑唆大牢内囚犯逃狱时,这货居然说他爹时迁曾经参与过梁山泊宋江造反,怕被抓后身世暴露,所以才挑动囚犯暴动,想要借机逃出大牢。
时迁是什么人秦天德很清楚,在《水浒传》中也算小有名气,可问題是,《水浒传》是小说,是编的,根本做不得数。
历史上的确有被誉为四大名著之一的《水浒传》中所记载的宋江等人起义造反,可问題是历史上的记载只有宋江等三十六个起义头领,而不是像书中所说的一百零八人,并且宋江等人也并沒有占据梁山泊以对抗官兵,而是马不停蹄地转战于山东、河北一带,说白了就是“流寇”。
除此之外,史料上对于《水浒传》的评价他也清楚,明确指出了书中所谓的七十二地煞星只不过是施耐庵凭空杜撰的,那么哪里來的时迁,这自称时顺的家伙不是蒙骗他还能是什么。
秦天德骗别人,他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可是有人总是试图用蹩脚的谎话來挑战自己的智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尤其还当着胡铨、岳家姐弟以及闻讯赶來的陆周二人的面。
胡铨等人还从沒有见过秦天德如此暴怒,陆游和岳雷连忙上前拉开了他。
好容易才平静下來的秦天德忽然又意识到一个新问題,如果时顺真的是在骗他,那么时顺是怎么知道时迁这个人的。
难不成这个时顺也是穿越者,别开玩笑了,穿越者要是混到这个份上,真不如死了算了,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恢复了平和的秦天德推开了拉着自己的陆游和岳雷,缓步來到时顺身边,蹲下身子,看着额头青紫嘴角挂着鲜血的时顺,沉声问道:“你说你爹是时迁,本官问你,你爹有何本事,在宋江的手下担任何职。”
秦天德变脸之快给时顺带來了太大的心里压力,闯荡江湖这么久來,他太清楚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一般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当即老老实实的说道:
“大人,先父时迁字子长,听说当年在宋江的手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头领,并不怎么受重用,沒有,沒有什么本事,,。”说到这里,时顺的眼珠转了一下,可是看到秦天德瞪圆了双眼,连忙改口:“先父就是轻功好,飞檐走壁,穿墙绕梁,顺手,顺手牵羊什么的不在话下,大人,小人句句属实啊!沒有半点欺瞒大人。”
秦天德不置可否,思忖了片刻又问道:“你的本事是跟你爹学的么。”
他之前已经从岳雷口中得知,岳雷为了捉拿时顺,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就是因为时顺轻功太好,几次被他逃脱,要不是今日黄昏从胡铨那里讨來注意,用渔网网住了时顺,估计现在还抓不住他。
“大人英明,小人的本事都是先父所传,小人愚钝只得皮毛,求大人开恩,,。”
秦天德一摆手打断了时顺的讨饶,再次问道:“你爹最后是怎么从官兵手中逃脱的,这是最后一个问題,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时顺愣了一下,想不明白秦天德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再说谎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先父当年跟着宋江那伙贼人造反,后來战败被围,降了当时的海州知州张叔夜,先父当年因为,,,一直遭受排挤不受重用,所以在降了之后心生倦意,就只身离去了,一直隐姓埋名直至病故。”
时顺所说的这些倒也大体符合史书中有关宋江等人造反的记载,秦天德此刻已经有些信了,虽说历史上有关宋江等人事迹的记载有不少冲突的地方,不过确实有一种说法跟时顺所说的相似。
至于说时迁遭受排挤不受重用,这个很容易理解,古人对于那种鸡鸣狗盗之徒向來是痛恨万分的,要不然施耐庵写《水浒传》的时候,也不会把叛徒白胜、小偷时迁还有盗马贼段景住排在倒数后三位了。
“唉!”秦天德叹了口气,慢慢站了起來,带着些唏嘘的口气:“你爹可惜了,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功夫。”
时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