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张汝舟刚刚写完的,墨迹尚未干涸的休书,秦天德开心的笑了:“张大人,这是你一辈子做的最英明的一件事,你这个老流氓。”
“多谢秦大人夸奖,嗯,你刚才说什么。”张汝舟这才反应过來最新章节。
“本官说你是个老流氓。”秦天德的笑容中露出了鄙夷之色:“你当初以为原告家中有着大量的古董书画,所以花言巧语,假情假意骗取原告芳心,使得其改嫁与你。
等到婚后,你发现原告其实已经是一贫如洗,感觉自己上当,对其辱骂有加,甚至拳脚相加,以至于原告不堪忍受,这才将你告上公堂,你还敢说你不是一个老流氓。”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张汝舟瞪大了眼睛看向秦天德,片刻后又转向李清照,只以为这些事情都是李清照私下告诉秦天德的。
李清照始终盯着秦天德,在秦天德诱使张汝舟写下休书的时候她就有一种直觉,感觉事情并非像表面上那样。
此刻听到秦天德将自己改嫁张汝舟之后的事情一一道來,不由得傻了眼,这些都是藏在她心中难以启齿的话语,秦天德是怎么知晓的。
这二人脸上的反应都落在了周必大眼中,周必大的脸上露出了崇拜之色,转头看向秦天德,目光中全是炽热,,秦大人果真不是凡人啊!看样子那些金钩必定都死在大人手中了。
秦天德原本正一句一句的揭露着张汝舟的丑事,忽然感觉左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向左瞟了一眼,就看见了周必大那让他心惊的眼神,,自从施法停雨之后,周必大一旦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想要求自己都会用这种眼神。
“咳咳。”秦天德轻咳两声,强行忘掉周必大的眼神,伸手抓起了桌案上的卷宗:“本官淮阴知县秦天德,受楚州陈知府之托,特地审理李清照状告张汝舟妄增举数的欺君之罪,如今正是受理,升堂。”
“威~武~”两旁衙役有些纳闷,难道说刚才就沒有升堂么,不过职业习惯还是让他们立刻吼了起來。
张汝舟已经发觉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了,秦天德刚才跟自己有说有笑,似乎就是为了让自己写下一纸休书,他到底想干什么。
沒等张汝舟想明白,大堂之上的秦天德已经开始发飙了:“大胆张汝舟,身为被告,罪证确凿,居然还敢坐在堂下公然藐视本官,是可忍孰不可忍,來呀,先打他三十大板,惩戒他不敬之罪。”
是你让我坐的,椅子也是你派人给我搬來的。
听着秦天德指鹿为马的栽赃陷害,张汝舟差点沒从椅子上跳起來,正要开口,却被两旁赶來的衙役从椅子上脱了下來,按在地上,高举手中的杀威棍,朝着他的臀部重重的打了下去。
张汝舟也算是一介书生,身子娇贵,哪里受过此等折磨,顿时哇哇大叫起來,秦天德将头转向李清照,淡淡的说道:“原告身为女流,又上了年纪,跪了多时想必已经承受不了,來人啊!将椅子让她坐下。”
李清照沒有推辞,慢慢从地上站了起來,施施然坐在了衙役挪过來的椅子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天德。
她本就聪慧过人,又几经磨难,如今年近六十,早就见惯了世间人生百态,到了此刻,哪能看不出秦天德的本意呢。
“周主簿,如今原告已经被被告休出家门,她状告被告,如果被告定罪,她可还会受到牵连。”秦天德笑眯眯的看着周必大。
大人果然是为了保护李清照免遭牢狱之苦,周必大心情愉悦,大声回答道:“依大宋律,不会。”
“那你说,此案应当如何判决。”
“依大宋律,张汝舟妄增举数,罪犯欺君,理应处斩;但念其年纪老迈,为彰显官家恩典,发配三千里即可。”
张汝舟已经看明白了,秦天德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所以决定同归于尽,胡铨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胡铨应当是被发配楚州编管,可是如今却出现在淮阴,更是当上了秦天德的师爷,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即便沒有文章,他也能以此告发秦天德,连楚州知府都跑不了。
“秦达小儿,你是想杀人灭口啊!你等着,老夫一定把胡,啊!”
“胡你妈个头。”秦天德彻底急了,翻脸之后他的语速极快,包括上來就让衙役重大张汝舟三十大板,为的就是不让张汝舟有机会说出胡铨的名字。
眼下看到张汝舟居然忍着剧痛,想要说出胡铨的名字,他怎能心中不急,当下将手旁的惊堂木用力掷出,正好砸在张汝舟的脸上,使得其惨叫了一声。
接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桌案之后蹿出,抬起大脚丫子,狠狠一脚就踹在了张汝舟的脸上:“居然该直呼本官名讳,还敢辱骂本官,來人,给本官打丫的嘴,若是再让他说出半个字來,本官要了你们吃饭的家伙。”
话音刚落,两旁又分出几个衙役,抓住张汝舟的头发,将其脸部抬起,向其嘴中塞入早已准备好的核桃,其中一人抡起半尺多长寸许宽的专门用來掌嘴的刑具,狠狠地朝着张汝舟嘴上打去。
李清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