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这是怎么了,奴家怎么觉得你今天心神不宁似的,奴家可又要赢了。”坐在房中桌案一头的齐妍锦伸手将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中,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天德。
秦天德今日起了个大早,由于朱淑真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连续几晚他都是在齐妍锦房中过夜的。
早上吃罢了早饭,亲自看着秦武一行人押送着六大车贺礼离开钱塘县城,这才返回了县衙,心中一直惦记着秦武等人,那里会有心思跟齐妍锦下五子棋。
利用秦武袭杀三十个金兵并不是他的全部计划,而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则是要引來金兵袭击秦武一行人,最好是能一个不留。
这样一來,他可以上书秦桧,说由于安排出了纰漏,沒有坑杀了岳雷,反倒让秦武全歼了三十个金兵,引來了金人的报复,不但抢走了自己准备送去的丰厚贺礼,更是害了秦武等人的性命。
如此一來,一切合情合理,秦桧就算心中起疑,也绝对很难怀疑道他的头上來。
可如何引來金兵抢劫贺礼却是一件麻烦事,好在还有一个被他疑为金人细作的醉香楼老板冯毅。
只是冯毅到底是不是金人细作他并不能完全确定,所以昨日下午特意在醉香楼摆酒,有装醉在醉香楼一层大声吆喝,将今日秦武运送六大车贺礼一声宣扬出去。
这些日子來,秦天德已经不让秦武监视冯毅了,而是换做了牛二娃,牛二娃是淮阴人氏,对地形熟悉不说,更重要的是牛二娃老实听话,一心只想报恩,他吩咐什么牛二娃就做什么,从來不会多嘴多问。
昨日回到房中,将秦三打发出去后,牛二娃回报说,醉香楼掌柜冯毅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独自一人出城去了,这让秦天德对自己的计划有了强烈的信心,但却也不能保证冯毅出城就是去给金人通风报信去了。
所以早上他送走了秦武等人后,心中就一直惦记着此事,心情哪能平静的下來,更不要说跟齐妍锦下棋了。
“这盘我又输了。”秦天德将棋盘上的黑子收回自己的棋盒,同时问道:“锦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再过一会就要吃午饭了,官人,你可是饿了。”
午时,也就是说秦武等人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了,是死是活怎么着也应当有些消息了啊。
“少爷,小的有事禀告。”就在二人准备再开一盘的时候,门外传來了秦二的声音。
哦,难道说有消息了,秦天德眼睛一亮,将手中的棋子丢回盒中,快速说道:“二子,进來吧,有什么事情。”
秦二迈步走入,先是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然后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齐妍锦,迟疑的说道:“少爷,小的是想单独禀告,少夫人,还请您原谅小的的不敬之举。”
齐妍锦是个好脾气,当即就站起身來,想要离开,却被秦天德拦住了:“锦儿,我去书房好了,你去看看真儿,她这几天身子不适,也沒什么胃口,你看看她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了,二子,跟本少爷走。”
來到了书房,秦天德坐到书案之后,装模作样的拿起一本书,随意翻开,也不搭理秦二,心中却是在琢磨着秦二想要说些什么。
秦二进來后,先是小心的将房门关闭,然后规规矩矩的侧身站在一旁,不敢吭声,他不是秦三,自然知道主子沒有开口,做下人的是不能随意搭话的。
片刻之后,秦天德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起头看向秦二,淡淡的问道:“二子,你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啊!”
听到秦天德发问,秦二连忙转向秦天德:“少爷,小的是感觉您自从來到淮阴之后,对小的疏远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有什么地方做得让少爷不满意,少爷您尽管责骂就是了。”
“沒有啊!少爷我对你做事的小心谨慎很是满意,要不然也不会升任你为府中总管一职了,你为什么这么问。”秦天德來了兴趣,玩味的瞅着秦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秦二低着头,双手下垂交错于身前:“少爷,以前在钱塘的时候,不论您有什么事情,都会带上小的,可來到淮阴后,虽说您器重小的,将小的提拔成府中的总管,但是你外出办事什么的却再也不带小的了,一定是小的有些地方做的不好,惹怒了少爷。”
秦天德心中有些纳闷,搞不清秦二的用意,但他刚來到南宋后,身边最得利的帮手也就是秦二秦三兄弟俩,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是想给秦二一个机会的。
想到这里,秦天德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唉!二子,少爷我问你,自从少爷我当官之后,可曾在你们兄弟面前自称过‘本官’。”
“沒有。”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的愚钝,还请少爷指点。”
“放屁。”秦天德重重一拍书案,大骂道:“你他娘的少在这儿装傻,你心中清楚地很,本少爷那么做是因为把你们兄弟俩都视作自己人,可是你呢?你都背着本少爷做了什么。”
秦二顿时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來,慌忙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