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陆游。”坐在上首位的秦天德一拍桌案:“大胆小儿,居然敢偷偷挪用本官银钱,自己充作好人,你可知罪。”
陆游闻听也不辩解,只是恶狠狠朝着胡铨看去。
周必大心中惴惴,生怕秦天德真的问罪陆游,连忙起身说道:“大人,此事下官也有参与,如果大人真要责罚,我二人一起承担便是。”
秦天德冷笑了一声:“你二人承担的了么,朝廷加赋文书,你二人竟敢能够擅自私瞒,不报与本官知晓,更罪大恶极的是还将本官的银两挪作他用,你二人可知罪。”
陆游是绝对不会像秦天德低头的,抓到秦天德话中的漏洞,立刻反驳道:“狗官,我二人挪用的是府库银两,不知这府库银两怎么会变成你的银两了呢?再说了,府库的银两本來就是要上缴朝廷的,充作税收又有何不可呢?”
“哦,本官口误,即便如此,你二人将此等大事恶意隐瞒本官,已是大罪,还敢狡辩不成,还好胡师爷深明大理,连夜知会本官,要不然你们可知道你们犯下多大的罪过么。”
胡铨一听完就急了,连忙站起身,还沒來及说话,却被秦天德一句话堵了回去。
“胡师爷你不用开口,本官知道你想替他们求情,这样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此事本官就不予追究了,不过若有再犯,到时候新帐老账一起算,本官决不轻饶尔等。”
这下,连周必大都有些脸色不善的看着胡铨,到这个时候,不是胡铨告密还能有谁。
胡铨脑子转的也快,迅速想到了这应当是秦天德有意而为,只不过他想不明白秦天德为何要挑拨自己与陆周二人之间的关系。
这时候秦天德又冲着门口的秦三和牛二娃说道:“三儿,二娃,一会去县里那些乡绅富豪家中送去本官的帖子,就说本官生日将至,明晚在醉香楼设宴,让他们一个不差必须出席。”
咦,分作两边的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秦天德,脸上皆露出不解之情。
秦三口快,当即就问道:“少爷,您上个月不是才过了生日,已经在醉香楼设宴了么,怎么这个月又过啊!”
秦天德脸上丝毫沒有尴尬之色,只是恶狠狠地说道:“哪儿來那么多废话,少爷我是淮阴县令,愿过几次生日就过几次,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记得同时告诉他们,这次赴宴就不要在像上次那样准备什么绫罗绸缎古玩书画当贺礼了,让他们通通换成现银,把你们二人手中的木棍放下,还不赶快去。”
听完了秦天德对秦三二人的吩咐,分作两边的四人脸上的表情再度发生了变化,陆周二人以及和胡铨同坐一边的岳雷,脸上皆露出鄙夷的神色,在他们看來这不过是秦天德大肆敛财的借口,但是胡铨却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
秦天德不会给胡铨思考的时间,当即又指着陆游说道:“陆务观,此次贺礼账目由你记录,本官倒要看一看你的胆子有多大,还敢不敢再贪墨本官的银子。”
说完这句话,秦天德起身离去,在走过门口的时候,可能是嫌地上的木棍碍事,随便踢到了陆周二人一侧。
“狗官,到时候我就让你看看,陆某的胆子有多大。”朝着秦天德消失的背影狠狠的骂了一句,陆游弯腰就将地上的两根木棍拾起,递给了周必大一根,然后就朝着胡铨走了过來。
“你们要干什么。”胡铨终于明白秦天德的用意了,从一开始秦天德就设好了局,包括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手持的木棍,都在秦天德的计划内。
“狗师爷,昨天我警告你的话你都忘了么。”陆游看着胡铨,顺势抡起了手中的棍子。
好在岳雷就在胡铨身边,见状连忙阻拦,这些日子里,通过和胡铨的相处,岳雷对胡铨是真心的佩服,可是陆游和周必大二人跟他的关系也不错,只能极力阻拦。
很快花厅中就乱作一团,沒一会传出來胡铨的怒骂声:“钱塘小儿,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