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岳宗下的万寿山脉,此时已是一片的狼藉,高大的山脉被剑气劈的裂为数段,那些丛生的密林也是东倒西歪,滔天的火焰弥漫在整个天际,将黑夜染得鲜红,
向之鸣目光如刀地死命盯着御空而立的那名男子,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先前的战斗虽然只是电石火花的交锋,可是他却好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对方追着打,根本沒有多少的还手之力,若是说对方的境界略高一筹,这倒也是可以勉强接受,可是气就气在,曦晨却只不过是问鼎一层的境界,比问鼎三层的向之鸣还要差上许多,如此的差距竟然还会有这种不同的结果,这就令向之鸣有些难以忍受了,
“不可能,”向之鸣单手捂在胸前,另外一只手臂却是不翼而飞,断肢处露着断裂的骨头茬子,依旧流淌着鲜血,而他却仿佛沒有察觉到一样,更沒有施展治疗仙术进行止血,
轰隆一声巨响传來,又有一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向之鸣的面前,忽闪了一下背上的翅膀,便再也一动不动,定眼望去,正是先前向之鸣放出的那只六翼螳螂,可是此时的六翼螳螂已经看不出來原先的模样,六只利足还有一对镰刀全部都断裂,背后的翅膀也仅剩下一对,看那平静如水的胸膛,显然是不活了,
六翼螳螂在残杀了诸多的华岳宗弟子后,最终还是步了那齐箫的后尘,而他的主人此刻也是命垂一线了,
曦晨手握无锋重剑,从空中缓缓地踱步而下,他望着向之鸣,眼中尽是不屑的意味,而一向丧心病狂的向之鸣,在看到曦晨那双血色的瞳孔后,竟然感到一阵的心悸,仿佛多年來压抑的恐惧一股脑的全部涌现出來,而那些曾经被其残忍杀死的亲人,陌生人,还有同门弟子,都是如同这般地注视着他,恨不得将他撕咬成碎片,
“御灵宗弟子,全部都该死,”曦晨的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的微笑,双手飞速地结印,八色丹火在空中凝结成型,在其一声厉喝之下,那火焰手印从天而降,将整座万寿山罩在下方,
向之鸣感受着这滔天的一击,双眼瞪得快要流出鲜血,他将全身的元力聚集在双掌之上,朝着上方急速袭來的火焰手掌拼命推去,
响彻天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华岳宗的上空,此时的华岳宗却已经消失不见,而那万寿山脉也是碎成了一滩乱石,一个漆黑的大手印清晰可见地印在山体的正中心,从山顶直到山底,深邃而巨大,洞壁之上还燃烧着八色的丹火,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之下格外的耀眼,
始终站在曦晨身后,身负重伤的岳天海在见到祖辈传下來的华岳宗烟消云散之后,不禁老泪纵横,沒想到传承了上千年的基业,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中,实在是有愧于先祖,不过还好华岳宗的血脉还是得以延续,这也使得他的心中多少有着一丝慰藉,
华岳宗虽说是被向之鸣等人破坏的,可是最终却毁灭在曦晨的手中,这可是有些够戏剧性的,不过岳天海却不愿对曦晨多加指责,毕竟如果沒有他,华岳宗的境况一样如此,或许比这还要糟糕的多,
“曦晨,”岳天海推开岳宗廷的搀扶,刚想前去向曦晨道谢,却被曦晨头也不回的挥手制止,
“真是奇怪,怎么还沒死,”曦晨疑惑地蹙起了眉头,望着下方那个深邃的手印黑洞,刚才明明已经察觉到那向之鸣的元神已经几近崩溃,可是为何此刻他的气势又陡然激涨,甚至更胜于从前,而且从他的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气息,对曦晨而言甚是熟悉,好像曾经从哪里感受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來,
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嘶吼从下方的黑洞传來,曦晨感到体内的元力一滞,锐利的眼神微微眯起,无锋重剑紧握在手中,闪烁着璀璨的黑芒,而那些华岳宗的弟子在听到这声嘶吼之后,却是纷纷捂住脑袋,痛苦地倒在地面上,
曦晨见状,双手飞速地结印,胸腔高高的鼓起,龙吟声喷薄而出,将那刺耳的嘶吼声压制了下去,那些华岳宗的弟子这才感到压力剧减,可是他们的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恐惧,听到那嘶吼声的一刹那,他们体内的元神都是不自觉地在颤抖,仿佛遇到了天敌一样,这和遇到大神通之士的畏惧是决然不同的,
曦晨在听到这嘶吼声之后,那种内心的熟悉感更加的剧烈,而在一道黑影从黑洞中遁出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那道模糊的身影总算清晰了起來,
“李元化,”曦晨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披灰袍的苍老身影,那个十年前曾经千里追杀曦晨,最终却是被他逼得含恨陨落的阴狠老者,
此时向之鸣的模样和那李元化极为的相似,青面獠牙,皮肤呈淡蓝色,杏黄色的瞳孔,头顶之上的犄角高高的鼓起,足有半米长短,而他的躯体也是变为数丈高大,猩红的舌头吞吐着,煞是骇人,
“果然是御灵宗干的好事,”曦晨看到那变身后的向之鸣,沒有丝毫的惊讶,竟然出人意料的笑了,好像如释重负一样,当初李元化的举动,给曦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虽然最后他难以抵抗那种特殊体质的侵蚀,被逼的自爆而亡,可是曦晨却始终如鲠在喉,感到有幕后有着一只巨大的黑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一个滔天的阴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