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儿的秀塌旁,玄星子正紧闭双目,伸出两根手指虚握着女儿的手腕,他精纯的元力化作一根丝线,游离于林宛儿的各大经脉,可是他的脸庞之上却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夫君,宛儿她究竟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董兰惊魂不定地坐在玄星子的身旁,死死地抓住丈夫的手腕不放,而她望着女儿的脸庞,恐慌的同时带着一丝希冀,
玄星子深深地松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他小心翼翼地将林宛儿的手臂塞到锦被之中,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
“放心吧,宛儿的玄阴真脉已经被彻底封印在她的元神之内,沒有一丝残留在外,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后都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发作了,”
玄星子悉心打探一番过后,不由得暗暗咋舌,如此精密巧妙的封印,他踏入修仙之道近千年之久,这还是闻所未闻,在他看來,即便是擅长阵法之道的师兄玄明子,以及师父青云真人,想要布置这等的封印,也绝非易事,更何况那纹在宛儿元神头顶的龙形印记,绝非修仙界所有之物,玄星子似乎从其中感受到了浓郁的妖气,
董兰听到丈夫肯定的语气,高悬的心也终于沉了下來,泣不成声,此刻的她都不知该怎样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应该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吧,
“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施展这般神通救我们女儿的性命,若是日后能够见到他老人家,我夫妻二人一定要好好拜谢,”董兰无力地靠在丈夫的肩头,微闭上双眼,轻声呢喃道,在她看來,可是拥有这种逆天神通的,定是哪位不世出的高人,
玄星子缓缓地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头竟然浮现出一袭藏青色的长袍,那俊朗飘逸的年轻人,正毕恭毕敬地跪伏在自己面前,微笑着唤道“师叔”,
“这怎么可能,我想的实在太多了,”玄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妻子温柔地搂在怀中,女儿如今得以保全性命,永绝后患,这对他而言,或者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多吧,
天璇峰后山的竹林中,曦晨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急速掠过,他虽然在林间穿梭,却未发出任何的声响,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细腻,曦晨望着山顶依旧古朴的藏经阁,化作一道残影,转眼间出现在了藏经阁破旧的木门前,
藏经阁的房门不知何时上了一把古铜色的锁头,从外面牢牢地锁住,曦晨立于石阶上,透过破旧的窗纸朝着里面望去,依旧是漆黑的一片,沒有半点烛光,
曦晨轻轻一点腰间储物袋,装着白灵果的玉瓶悬浮在他的掌心之上,即便有着玉瓶相隔,依旧可以看到那白灵果散发着淡淡的亮光,闻到那浓郁的香气,
曦晨躬下身去,将玉瓶小心翼翼地置于藏经阁的木门前,自己则是整理衣襟,缓缓后退几步,曦晨毕恭毕敬地跪伏下去,冲着藏经阁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茂密的竹林中,沒有留下一丝痕迹,
微风拂过藏经阁,将门前的枯枝落叶扫到一旁,只听“吱”的一声,藏经阁的木门突然从内向外打开,那玉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掌凌空摄住,嗖的飞到了藏经阁内,而木门也在玉瓶进入到藏经阁的一瞬间,再次紧紧地关闭,好像从沒开启过一样,
眼下正是深秋,潮气很重,藏经阁的屋顶凝结了点点水滴,在寂寥无人的房间内,无规则的一滴滴落下,清晰可闻,藏经阁二楼的阴暗角落,杂乱无章的书卷堆得满地都是,破旧的书橱早已布满了蜘蛛网,米粒大小的蜘蛛吞吐着丝线,辛勤地觅食,而在那些书卷的后面,清水真人正盘膝而坐,他的面容依旧那般苍老恐怖,高大的身躯倚着墙壁,宽大的衣袍随意地披在身上,瘦骨嶙峋,好像骷髅一般,
清水真人细长的手指紧握着那翠绿色的玉瓶,他空洞的眼窝望着窗外竹林的方向,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天玑峰的后山,曦晨坐在师父玄明子的坟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壶杏花酒,又拿出两个青花酒杯,其中一杯斟满之后至于墓碑前,另一杯则是自己慢慢地地品着,他就这样看着日头渐渐西斜,也沒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时而痛哭,时而微笑,时而低声诉说,他鬓角的白发越加的明显,不知何时,岁月的沧桑已经爬上了他的额头,刻下了一笔笔沧桑的往事,
“大师姐,你也來了,”秦若惜娇弱的臂膀上斜挎着木篮,上面平铺着干净的白布,他冲着英姿飒爽的梁若霜缓缓一礼,
“今天是玄明师伯的祭日,师父受掌门之命有事外出,至今尚未归來,她在临行前曾再三嘱咐我,务必要在今日替她为师伯上三炷香,”梁若霜望着秦若惜憔悴的面容,轻叹道:“秦师妹,你如今在这天玑峰住着可还习惯,实在不行的话,就随我回天璇峰吧,那里师兄妹多,还好有个照应,”
秦若惜闻言,苦涩地笑着摇了摇头,“多谢大师姐关心,只是这天玑峰沒人居住,很快就会变得荒芜了,有我在这里打理,等他回來的时候,也不会显得这般冷清,”
梁若霜听到秦若惜口中说出的那个“他”,也是微微一怔,她冰冷似雪的脸颊上露出一丝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