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祭坛之上,十六条盘旋而上的石龙不停地吞吐着龙息,将那宽广的祭坛团团包裹在内,而化龙池之中浸泡的曦晨,则是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沉沉昏睡的状态,而那些金黄色的龙血,则是跃动着,如利刃一般地淬炼着他的躯体,将其原本已经甚是强横的肉体进一步的强化,
曦晨面容之上时而露出痛苦之色,时而狰狞的恐怖骇人,他身上的绣衣袍也已经被那些仿佛具有腐蚀性的血液融化掉,他此刻**着身体,仿佛熟睡的婴儿一样蜷成一团,躺倒在化龙池的最底部,与外界的是是非非彻底的隔绝开來,
“大哥,殿下他究竟何时可以蜕变为龙皇之身,我刚刚得到消息,龙汐羽可能在近些日子会有所行动,”二长老龙泣魂毕恭毕敬地站在龙幻澈的身后,拱手冲其低声说道,而龙幻澈则是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被浓雾笼罩的祭坛,面色显得极其的阴沉,
“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殿下出关的那一刻,哪怕是最后一个族人也拼尽了,也绝不可让龙汐羽这叛徒再踏进龙宫半步,”龙幻澈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苍老的身躯略微有些颤抖,想必心中也是悲痛到了极处,
龙幻澈纵横修仙界这么多年,从沒有惧怕过任何人,沒想到此时却被一个后生晚辈逼得焦头烂额,只得以生死相拼,而那个后生晚辈,竟然还是他的儿子,真是天意弄人,
“老二,你将那些闭关的长老们全部唤出,死守住龙宫的各个要道,万万不可有所遗漏,”龙幻澈冲着龙泣魂沉声吩咐道,
龙泣魂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面带犹豫之色,考虑再三之后向龙幻澈低声询问道:“大哥,我们青龙一族当年和银月妖狐一族的金廷王,以及大地苍狼的族长关系匪浅,此番可否邀他们前來相助,”
“老二,你胡说什么,我们青龙一族何时沦落到向别人摇尾乞怜的地步了,”龙泣魂的话音刚落,龙幻澈便勃然大怒,对其厉声呵斥道,在他看來,这种话语简直就与侮辱他的尊严无异,而龙泣魂见龙幻澈如此的抵制,则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哥,我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也了解我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如今那龙汐羽势力极大,仅凭我们剩下的这些族人,根本就是难以抵抗,与其白白的丧命,为何不能委曲求全,与祖宗亿万年的基业比起來,我们这点儿微末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
龙泣魂坚定不移地望着这个自己向來敬重的大哥,也许这无数的岁月以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违逆龙幻澈的意思,
龙幻澈望着龙泣魂执着的眼神,与其对视一番过后,垂下头去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二,事情要是有你想的这么容易就好了,三百年前的仙妖大战,我们青龙一族临阵退逃,以至于八大妖族死伤惨重,险些被修仙者杀的片甲不留,恐怕他们早已对我们恨之入骨,甚至更胜于对那些修仙者的仇恨,他们又怎会好心好意相助于我们呢,”
龙幻澈的眼神微微眯起,其中闪过一道寒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们绝不可冒此大险,万一联盟不成,反而引狼入室,临阵倒戈,那我们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会破灭,”
龙泣魂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他面容之上却略带一丝愠色,愤愤不平地说道:“若非龙皇当年背信弃义,贪得无厌地将那‘菩提玉’拢入自己囊中,那我们青龙一族也不会遭到其他三族的联合围攻,更不会像缩头乌龟一样封印龙界,在这里蛰伏这么多年,”
“过去的是非曲直早已成定论,我们就不要再深究了,如今还是多考虑怎么护住祖宗基业才好,”龙幻澈并未因龙泣魂叛逆的话语而有所动怒,而是深深地望了一眼祭坛的方向,随即转身朝着远方走去,
一阵微风吹过海底,将红色珊瑚之上脱落的碎屑拂走,祭坛之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逐渐地化作一中年男子的相貌,甚是仪表堂堂,而气度更是极为不凡,尤其是那深邃浩瀚的眼神,仿佛可以蔑视天下一切万物,
中年男子冲着龙幻澈离去的背影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随即融入到祭坛之上的浓雾之中,不见了踪影,
在青龙一族面临分崩离析之时,修仙界也甚是不平静,如今正呈现一片的混乱纷杂的局面,短短的数年之间,先后有数个修仙门派莫名其妙的被屠戮一空,如同当年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的天灵门一样,而那出手之人极为的狠辣,杀戮之后便远遁千里,沒有留下一个活口,更沒有留下一丝线索,而那些宗门弟子死去的方式尽皆相同,便是全身的精血被全部摄出,不留一丝一毫,
随着局势的越演越烈,中土修仙界的各大门派人人自危,甚至连一些一流的门派也不例外,毕竟凶手可以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下这等血案,绝非等闲之辈,而这吸取精血的行为,与妖族甚至相近,故而如今的修仙门派与大荒西域的妖族也是剑拔弩张,局势一触即发,若非有当年签订的停战协议约束,恐怕此时早已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各大修仙门派之间如今也甚是不团结,互相之间敌对的事情时有发生,摩擦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