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惊涛骇浪,狂风雷电交加的海面之上,转眼间却是变得煞是风平浪静,海的愁容肆意地荡漾着,那泛散开來的波纹,仿佛在传播开海的哭泣声,
曦晨御风而起,朝着半空中随风飘荡的欧阳慕晴的元神飞去,此刻的欧阳慕晴仿佛大海里失去了方向的扁舟一般,找不到岸的归宿,而血色残剑则是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徘徊在她的周围,似是焦急万分地发出嗡嗡的鸣叫声,
曦晨立于欧阳慕晴的身旁,望着这个已经已经活了数千年岁月,却依然蛮横如二八少女的女子,轻叹着摇了摇头,他伸出手去,想要将昏迷不醒的欧阳慕晴的元神搂入怀中,可是手臂却从其虚幻的元神之中穿过,仿佛眼前只不过是个幻想,并不存在任何的东西一样,
曦晨的瞳孔猛的收缩,刹那间呼吸变得极为急促,海风吹拂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曦晨感到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了,彻骨的寒冷,
“这是元神即将魂飞魄散的迹象,”一般來讲,修为越是高深,那元神则是越加的凝实,至于欧阳慕晴这种问鼎期修士,元神几乎可以达到与常人无异的程度,除了那副身体并非真正的血肉之躯外,身材的大小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别,
而此时欧阳慕晴的元神却是变得极为的透明,甚至根本难以触摸到,仿佛只是个虚幻的影子一般,这也足以说明她此刻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再加上她的元神原本就是支离破碎的,并非完整状态,以至于目前的状况更加的糟糕,一不小心很有可能彻底的灰飞湮灭,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曦晨焦急万分地望着这个拥有倾国倾城容颜的女子,元力顺着经脉急速地流转,最终透过皮肤渗出体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欧阳慕晴的元神护在其中,
“一定得想办法再找到一株‘神灵聚元草’,那东西对于滋养虚弱的元神有奇效,”曦晨想到那株被饕餮吃掉的神灵聚元草,就是一阵的后悔,若是当初能够留下來一点儿就好了,如今就不必这么手忙脚乱了,而且那神灵聚元草乃是极其稀缺之物,若是去寻找的话一定要花费不少的时日,真不知道欧阳慕晴是否能够撑到那个时候,
曦晨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欧阳慕晴也是因为他才如此的拼命,自己绝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正在曦晨思索对策之时,突然他的心中一凌,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曦晨一挥手臂,将欧阳慕晴的元神收进血色残剑之中,而血色残剑则是被其小心翼翼地收进储物袋里,曦晨不敢用它來战斗,生怕一个不小心再伤及欧阳慕晴,使她的情况更加的糟糕,
“究竟是哪几位道友,既然已经來了,就不要再躲躲藏藏了,何不现身出來一叙,”曦晨御风而立,双眼如利刃一般地盯着面前的虚空,虽然他已经觉察到周围隐藏着修仙者,可是当其放出神识打量一番过后,面色不由变得阴沉,那种危机感极其的强烈,并且而且來自于不同的方位,可是曦晨却发现四周空空如也,根本发现不了那些修仙者的踪迹,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來人的修为远远大于曦晨,而且还不止一人,曦晨全神戒备地提掌而立,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锻体五层的境界竟然也能发现我们的存在,还真是不简单,”随着一声轻叹,几个身影缓缓地浮现在了曦晨不远处的虚空之中,都是一脸玩味的打量着曦晨,其中一位白头发的老者却是面色极其的阴沉,他的模样倒是甚为慈祥,只不过此刻却是布满怒容,
“普智老弟,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小娃娃虽然修为不错,可也只不过是锻体五层而已,你那宝贝徒弟真的是他所杀,”刚才发出轻叹之人,乃是位身高不足三尺的低矮修士,他的模样如同婴儿一般,却是满脸的老气,而四肢很明显的不成比例,极其的臃肿,很显然是个侏儒,他此刻正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那白发老者说道,
“千毒兄,我徒弟或许非他所杀,可是也必然和他脱不了干系,刚才他手中托着的那个元神你也看到了,绝对是个失去了躯体的大神通之士,若是有那元神相助,奎儿又怎可能是他的敌手,”
这位面容慈祥的白发老者,正是曦晨所杀的何奎的师父普智上人,他爱徒心切,曾经强行分离自己的一缕元神,留在何奎的躯体之中,以便于护得他周全,可是沒想到昨日正当他闭关炼丹之时,徒弟何奎竟然被人残忍的杀害,甚至连元神也未能逃遁,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普智上人虽然也是深知自己这个徒弟不思上进,整天钻研些旁门左道之术,人品也是极为的低劣,可是他却并沒有因此而对这个徒弟不管不问,反而对其更加的宠爱,只因为这何奎乃是他在世俗界的唯一后人,在何奎的父母去世之后,普智为了保留自己血脉的延续,便将这何奎带进乾坤门,并将其仙术功法倾囊相授,只不过这些事情何奎并不知道而已,
修仙者的寿命甚是漫长悠久,可是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对自身血脉的延续极其的看重,即便这何奎再怎么不争气,这普智上人也绝对将其所犯下的罪孽一并担下,可是如今,何奎却是命丧在了曦晨的手中,向來稳重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