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残留的血迹渐渐地渗了下去,而雪花此刻也是飘飘洒洒的落在人间,将地面染成一片雪白,曦晨面色阴沉的望着远方的那十几个身影,他清澈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气,而乌黑的瞳孔开始变得血红,令人不寒而栗,
曦晨独自一人站在苍茫的天地间,飞雪纷纷飘落在他藏青色的长袍之上,将他黑色的发丝染得雪白,又被风吹拂掉落,不知何时,曦晨的双鬓之间竟然平添了一丝银白,为其划下了几笔浓重的沧桑,这实在是与曦晨的年龄有些不相符合,也许经历的痛苦太多,的确容易使人苍老吧,
猎户们争先恐后的提着猪笼走到湖边,用一旁的石头将已经结冰的湖面凿开了一个大洞,将那装着老妪的猪笼毫不犹豫地丢了进去,只有这老家伙死了,他们才可以活着离开这里,为了保全自己性命,即便是做一回杀人凶手又能如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
老妪痛苦的挣扎着,猪笼瞬间被冰下的暗流卷走,莫说她如今被猪笼囚困着,手脚被反绑着,即便老妪现在是自由之身,也难以从冰下逃生,只有被活活的淹死,然后被鱼分食一条路可走,
猎户们将老妪浸了猪笼以后,兴高采烈地屁颠屁颠儿跑过來,他们突然感觉好像在阎罗殿上兜了一圈,如今灵魂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躯壳之内,
“大王,您老人家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妥了,那我们就不在这里碍眼了,”猎户们点头哈腰的冲着曦晨谄媚道,他们眯起的小眼睛闪烁着亮光,看似极为的兴奋,
曦晨低下头來,面容之上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当其再次抬起头來之时,望着猎户们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如同地狱里的索魂的恶鬼一般,
“你们帮了我这么大个忙,我怎么也不能让你们这么简单的离开啊,总得接受我的感谢吧,”曦晨轻笑着,可是那笑容在猎户们的眼中却如同杀人的利器一般锋利骇人,
“大王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不敢奢求什么赏赐,您能放我们离开,我们就已经万分感激了,等我们以后安了家,一定供给上您老人家的长生牌位,日夜诵经,歌颂您的恩德,”
猎户们都被曦晨的眼神盯得骨子里发凉,他们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却又不敢拔腿逃走,那青年猎户就是前车之鉴,猎户们此时搞不清楚面前的这个煞神的心思,万一不小心激怒了他,那可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他们如今能做的,只有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听候着曦晨的发落,
“我这人可一向是恩怨分明,你们帮了我的忙,我怎么可能不报答呢,今天,我就大发慈悲替你们收尸,不会让你们曝尸荒野,”曦晨玩味的打量着身前的这些猎户,为了一己之私,可以致别人的性命于不顾,凭借曦晨的狠辣手段,怎么可能放任他们活着离开,毕竟自己虽然不惧,可是这些猎户却对老汉祖孙是个潜在的威胁,如今曦晨既然打定主意要走,那在临走之前,只有将此间的事情处理干净了,他才可以安心,
猎户听到曦晨轻飘飘的声音,顿时大惊失色,他们的面容变得惊恐万分,厉声惨叫道:“您答应了要饶过我们一命的,您不能这样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真是可笑,今天我就教会你们一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敌人的话,”曦晨冷笑着,嗖的抽出腰间锋利的马刀,而山风呼啸着,在地面之上打着旋转,将那些覆盖在地面的雪花卷起,曦晨的衣襟随风乱舞,看似飘飘出尘,可却是杀气腾腾,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猎户们尽皆惨叫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四散逃走,他们也许这一刻的确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这些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付出了最为沉重的代价,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天地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笼罩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废墟之上,曦晨随手将火把丢弃在堆积在一起的尸体之上,将其点燃,这也算是对他们的承诺吧,总比在这里被野兽们吃掉强的多,至少还能落个生不带來,死不带去,
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曦晨轻声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珍惜,怨不得别人,我的确是出尔反尔了,可是这片天地的法则本就是由强者來定义的,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太弱,适应不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好了,”
曦晨突然之间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黯淡了下來,低头望着握紧的拳头,愤恨的自责道:“我为什么这么弱,我怎么谁都保护不了,”
曦晨缓缓地闭上双眼,转身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身后的熊熊烈火依旧在燃烧着,曦晨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多年前的自己离开家时一样,
村口的一块儿平坦的山石之上,方老汉正在盘膝坐着,吧唧吧唧地抽着旱烟,缭绕的烟雾被疾风瞬间吹散,而他的孙女巧巧,此时则是站在山石之上,登高远眺,希望可以看到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影,
方老汉的眉头深深地蹙起,眉宇之间凝成了一个“川”字,仿佛心中有什么烦闷的事情难以化解一般,他苍老的面容之上露出一丝忧伤,眼角在不经意间留下一滴泪水,他连忙用衣袖将其拭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