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随玄明子返回天玑峰修养了两日,待玄明子确定曦晨身体彻底无恙之后后,才便命他前往玄阳子所在的开阳峰。
这一次,曦晨不敢再度逞强,老老实实地沿着铁索桥走了过去。可是令他奇怪的是,悬崖下的深潭里没有再发出怪兽的吼叫,而龙纹玉佩也一直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并未产生任何的异动。
“难道这一切只是巧合?”曦晨眉头微微粗气,也有些不确定自己先前的想法。
“算了,现在我修为尚浅,等修为高了再去打探也不迟,况且那深潭下的巨兽,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看师父他们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恐怕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即便是现在去了,身世查不查得清楚另说,小命都说不定都会丢在那里,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曦晨虽然少年心性,而且性格极端,极易冲动,却并非莽撞无知之徒。他虽不惧死亡,但其心愿未了,因此从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玄阳子得知曦晨今日要到自己这里来,随自己修习仙术,他一大早便在开阳峰的铁索桥旁等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天玑峰,真是望眼欲穿啊!可是过了半晌,仍就看不见曦晨的身影,性情本就急躁的玄阳子自是心烦不已,他将手背在身后,在悬崖边踱来踱去。
“这臭小子,怎么还不来,害得我老人家白等了这么长时间。”正当玄阳子终于忍无可忍,想去天玑峰抓曦晨回来时,曦晨的身影出现在铁索桥上,正朝着这边慢悠悠地走来。
此次倒非是曦晨故意拖延时间,实在是玄明子昨夜喝得酩酊大醉,至今仍未醒酒。
曦晨知晓师父生性懒惰,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师父又回到以前的那种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生活,于是天还未放亮,曦晨便早早的起了床,将烧饭用的木柴劈好,水缸里挑满了水,需要换洗的衣服也全部洗净,挂在了院子里自己搭建的木架上。
曦晨四下里看了看,确定真的已经无事可做,方恭恭敬敬地朝玄明子所居住的木屋拜了拜,随后转身前往开阳峰。
木屋之内,玄明子早已转醒,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屋外的曦晨忙忙碌碌的做着这一切,眼眶中蓄满泪水。
“这孩子……”
玄阳子在悬崖边等了半天,早已是急躁不安,他如今看见曦晨竟还如此的慢条斯理,顿时勃然大怒,还不等曦晨走过铁索桥,便上前两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在曦晨的惨叫连连声中,将他拖至开阳峰。
被拽的呲牙咧嘴的曦晨心里还直纳闷,平日里最是温和可亲的四师叔,怎么今日这么一反常态?
正当曦晨心中疑惑不解的时候,玄阳子松开了揪着他耳朵的手,他伸出胡萝卜粗细的手指,指住曦晨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知道老子在这儿等你等了多久吗?……”
玄阳子滔滔不绝,唾沫星子溅了曦晨一脸,曦晨只听得玄阳子骂自己“小王八蛋”,他心头暗想:“那不是连娘也骂了!”
曦晨的脑袋瞬间一热,怒气瞬间涌上心头,他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长辈,神色严峻地厉声回骂道:“你这个老王八!”
开阳峰众巡逻弟子本在一旁准备看好戏,可是当他们听到曦晨的辱骂声,身子瞬间石化了。
“弟子骂师长,这可是大逆不道啊!打自娘胎里出生以来,这可是头一次见到啊!”
不止是巡逻弟子,此刻连玄阳子也呆住了,似乎除了那几个老哥哥,近百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放肆。
曦晨当时也是一时气不过,可是他骂完之后也后悔了,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怎么能这样目无尊长。正当曦晨手足无措,脑门冷汗直冒的时候,呆滞不语的玄阳子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好像自己挨骂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好小子,你是小王八,我是老王八,咱爷俩儿还真是能凑到一块儿去,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哈哈哈哈……”玄阳子一把搂住曦晨的肩膀,笑着继续对其说道:“你小子还真对老子胃口,若非你是三师兄的唯一弟子,我一定把你抢过来,做我徒弟。”
玄阳子的语气匪气十足,像极了世俗界的那些山大王,想要抢夺良家妇女做自己的压寨夫人。
见师叔没有因此生气,曦晨暗地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将高悬的心放了下去。其实这次算是曦晨好运,骂的对象是玄阳子,若是换作玄空子或玄幽子这等严厉迂腐之人,曦晨此番非被逐出师门不可。即便是他的师父玄明子,也绝不会轻饶于他。
“曦晨啊!这件事你知我知便可,千万不要让其他那几个老顽固知道,不然你麻烦可大了。”玄阳子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周围巡逻的弟子心里明白,这是师父他老人家说与自己等人听的,意在告诫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也是相当于间接下达了封口令。
巡逻弟子装作没事的人一样,三两成群的纷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们的心里还一直不停地对自己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玄阳子本就为洒脱随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