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家具,熟悉的碎花窗帘,阳台上是她曾经一时兴起买了却从来没浇过水的仙人掌,鞋柜上放着两双拖鞋,粉红色那双是她的,那是那人一厢情愿的认为粉色适合她,鞋柜的最下层放着纸巾,那是他的习惯。厨房的冰箱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上面有着属于她的笔记,写着“路易斯,今天晚上我要吃起司”。
没错,这是她的家,她和路易斯在G市的家,她看着自己透明的手,碰到的奇怪事情多了,也不觉得她此时这种类似灵魂出窍的情况有多糟糕,她飘到阳台上,大白天的想看看像她这样的会不会一晒到太阳就消失(冷丫你以为自己是吸血鬼呢,汗),结果证明她不怕太阳晒,她抬头看了眼老天,哈哈一笑,有种我自抬头向天笑,笑完我还继续笑的豪迈。医生说了要多多微笑,防止情绪上的间歇性感冒。冷月默然回头,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着天大喊:“你TM就是找抽,我不说你拉倒,你老作弄我你高兴是不是,咋俩是不是有过节,你一次性把仇报了,别每次都像便秘似地,整那么一下,你上司给你发奖金让你这么整我是不!虽然我冷月这辈子干了不少坏事,可是好事也没少做啊,有事没事也会扶个老奶奶过马路,捐个希望小学之类的,不是说上帝的职业就是原谅人们的过错么,我就干那么点破事,你随便原谅一下,不就过去了,你领了薪水不干事,这不太厚道吧。”
“砰”!一块天来飞石突然从天而降,打碎了的玻璃,穿过冷月透明的身体落在她脚下,冷月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砸了个洞的玻璃窗,这里是顶楼天知道这石头是从哪冒出来的,算他狠。甩上阳台上的玻璃门,她心有不甘的往自己的房间飘去(幽灵,没有脚),打开门,眸色凝定,四顾之间,已经把整个房间都映入眼中,kingsize的大床,一边是正面墙的镜子,路易斯说只有自恋的人才会在自己房里装那么大面的镜子,碎花窗帘旁是一张复古的梳妆镜,上面摆放着的除了她从来不用的化妆品还有一盒她喜欢吃的糖和起司,起司上的日期是昨天的,旁边放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男人英俊冷漠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宠溺看着怀里的笑的灿烂的女孩。冷月的手指无意识的摸上照片里男人。
大门突然打开了,她下意识向大门看去,那个男人他柔软栗色的头发随意的耷拉着,丝毫不失英气,反而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此时他的眉头因为看到阳台上被打碎的玻璃而微蹙,却无碍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散发逼人的英气,颀长的身躯包裹在剪裁恰到好处的阿玛尼西装中,那是他上班一贯的打扮,换鞋的时候,将鞋尖向外摆放整齐,有时候她也会嘲笑他不像是杀手,倒像是个贵族人家的少爷,因为他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路易斯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看到冷月的房门微微打开,心里控制不住的激动和紧张,手里的东西还没放下,就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月儿。”
入眼的是一贯的安静,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失落让冷月的心微微的抽搐了下,虽然十分肯定路易斯看不到她,她还是不死心的在他面前转了两圈,却只看到路易斯穿过她的身体,走到梳妆镜前,将昨天的起司拿走,换上了他新买的,修长的十指拿起桌上的照片,眼神留恋在那女孩身上,一丝痛苦一闪而过,很快淹没在他幽暗的眼底,他以为是月儿回来了,谁知道只是风把门吹开了。
随意的来开领带,轻舒一口气,他来到书房,冷月也飘在他身后,打开电脑,好看的十指敲击键盘,对面的书架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屏幕,“嘀”的一声,屏幕亮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出现在屏幕前。
教授!冷月飘到屏幕前,巴巴的巴着屏幕,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电磁波干扰一样,路易斯皱眉,他的手机并没有带在身上,怎么会有干扰,他不确定的走进屏幕,什么都没发现,又坐回原位。
“什么事?”教授问。
“没事。”路易斯淡淡回道。
教授无奈的笑了下,那面容是冷月熟悉的慈祥和蔼:“这次又要去哪里?”
“瑞士。”
“路易斯有没有想过脱离组织成家立业,如果你想,我可以。。。”
“教授,我以为只有你懂我。”路易斯阻止教授把话说下去。
“这些年你已经把大半个地球找过来了。家里每天都换上新的起司,就是等着她回来。”教授苦笑一下:“你我都知道她回不来了。
路易斯微微扯动嘴角:“你的桌上不也放着她爱吃的糖,其实我们都一样。只要一天没有她死亡的消息,我就一天不会放弃。”
教授无奈的叹一口气,知道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我知道了,你的任务我会让火狐带你出。”
路易斯关掉通话,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好一会才坐起身,打开文档开始办公,冷月就盘腿飘在他桌边,书桌上的钟的时针不停的转,快十二点了,冷月打个呵欠,身边的男人还在敲着键盘,凌晨一点的时候,他起身,细微的气流变动让磕在桌子上小憩的冷月醒过来,揉揉眼以为他终于要睡觉了,谁知他只是给自己泡了杯黑咖啡有继续办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