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的死让坐在椅子上的赵旭怕了,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与赵伏波的对抗不过是家里的事情。万事都有三娘做主,自己再如何过分,赵伏波也不会赵杀了自己,因为三娘不许。
只是现在,三娘已经静静的躺在舒钰儿的腿上一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是死了。恍然之间他想起,三娘如果是赵伏波的亲奶奶,自己杀了他最后的亲人,那么二郎伏波要怎么对付自己。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不由的怕了。因为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只有与赵伏波为敌到底了。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掂了掂自己手上的左轮。心中又有了一线快乐,因为赵伏波真正犀利的火器他弄到手了,有了这玩意,谁还怕他什么骑兵冲锋呢!想到这儿,得意之间他竟笑了起来。
与他不同,赵无极此刻站在那儿呆若木鸡,看着祠堂里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想着赵家在黄沙城的点点滴滴。父亲赵竑走的时候,他与兄长赵纬南还小。随后就几乎是三娘一手把他们带大,说起来三娘真是把父亲的话顶在头上,一丝一毫也没有做错过。
“怎么会成这个模样呢?怎么会呢?”
终究来说,赵无极总算是没有完全失去他的心。看着三娘的尸体,眼角上一滴泪水滚滚而下。他痛苦的问着自己,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答案到底是什么。
与他们不同的是,舒钰儿此刻坐在那儿,漂亮的眼睛之中眼神空洞。她记得父亲送自己来柳苑的时候说过,三娘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来到这儿要把三娘当亲奶奶那样对待。
然而,此刻三娘真的成了她的亲奶奶。只可惜在最后一刻她依然放不下那个“老爷”的交待。甚至她要死去的时候,依然想着的事情,却是要去那个“老爷”合奏的。一时之间,舒钰儿心中涌起那种“千金易得、知音难求”的幽幽之情。甚至说起来,她还有些羡慕三娘,最少她与那个“老爷赵竑”的知音之情,便是羡煞尽天下的痴男怨女了。
说起来,二郎伏波倒也是个知心的。只可惜此刻却远在天涯,也不知道再见得到见不到呢……。
心中尽想着这些事情的舒钰儿,眼泪不住的流淌下来,时间也在三人沉默的各想心事之中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闹了一夜,天空里这时已经出现了第一抹曙光。赵家祠堂里这种死一般的沉静,一直持续到了赵旭的手下跟班飞快的从庄外跑来。他一边叫一边喊,大约是急了些,那话让人听起来实在不是滋味。
“旭爷坏了,旭爷坏了!”
“啪……!”
这是那个跟班今天晚上挨的第二巴掌,而且赵旭的力量也用的大些,一巴掌把他打的几乎要在原地转个圈。
“什么旭爷坏了,你小子才坏了,你都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了。”
跟班被一巴掌打的捂着脸,只是不敢吭气。看着他那窝囊模样,赵旭又大喝了一声。
“说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直到赵旭又抡起巴掌做势要打时,早把那个跟班吓得跪在地下直叫。
“旭爷莫打、莫打,好教旭爷得知,我们却是叫人给围了呢!”
“围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
是啊,就是这么不声不响的,叫魏臻带人给围了。就在舒钰儿带人前往黄沙城的赵家大宅时,魏臻已经开始要手下吹起军号做准备了。只是突然之间要出战,需要准备的东西可不是一点两点。毕竟是大军行动,需要安排的事情可不少呢。因此他只好派了1000人的骑兵先上岸去,最少保护了黄沙城的安全再说。
说起这件事,魏臻的心中也有些埋怨三娘。因为舒钰儿已经三番五次的催三娘搬到费莱凯岛的白堡上居住,可三娘总是以老家难舍而不愿。魏臻虽然知道她其实是担心,上了岸就再也得不到赵无极父子的信了。他们真要有个危险,话说不到三娘这儿,再被岛上的人一拖、二拖的,等知道了只怕父子俩的尸首都凉了。
但这却给魏臻保护她们带来了麻烦,因为黄沙城毕竟是城主凯里木的地头,倘若就那么派军队驻进去。一来容易为外人了解虚实,其次也是三娘不愿意给别人留一个赵家盛气凌人的感觉。毕竟,弱武强文,这是大宋的根本。而这也是在三娘管理之下,如同魏臻这样的武人,始终地位不高的原因。
但就是这么回事,搞得事到临头却要如此紧张。尽管事情一向都准备的齐全,但要出兵之时却是杂事纷扰。直到几个小时之后,魏臻才接到了来自黄沙城的光报,赵家大宅却已经被赵无极父子占了,三娘与舒钰儿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当这个消息到达魏臻手中的之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晌只说了一句话。
“这一次麻烦了,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来人,传我将令,全军即刻开拔,要把黄沙城围得水泄不通才成!不过要悄悄的,最好不要被城上的人觉察才是!”
随着他的命令传下,一队队的士兵迅速上船前往不远处的黄沙城。尽管魏臻一再的催促,也直到凌晨的时候,才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之所以要静悄悄的完成一切,魏臻感觉如果那个凯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