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丈夫自从来到了亚丁,明显消瘦了的宁馨儿有些心痛,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替丈夫分忧解难全文阅读。毕竟按她的理解,丈夫今天的位置就如同大宋朝的那些宰相一样,一天到晚的军国大事够让他愁的。
原本看到赵伏波留给丈夫的信,她还以为不用管理军队的丈夫,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可当真正接受亚丁行省沿海城市这块试验田之后才发现,事情不但多,而且琐碎的令人发指。
抬起头看着墙上亚丁行省的地图,敏感的宁馨儿看得出来,丈夫的目光里似乎有着难于取舍,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办理。这使她轻轻的喟叹了一句,心中想着用什么办法替丈夫缓解一下多思多虑的心思。
舒柏安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使妻子担心了。长长的吁口气之后,问宁馨儿。
“啊,我已经饿了呢,我们回家,看看家里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宁馨儿知道丈夫不想自己替他担心,不过是把问题深深的埋入心里,但她担心这会使舒柏安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赵伏波对舒柏安的重要,宁馨儿看得出来,那是出于信任。而丈夫如此压力沉重,同样出自于信任。正所为女为悦己者荣,士为知己者死。
“柏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中想的问题,说不定我有些什么好的办法呢!又或者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你说出来的话,人也会轻松一些。”
不得不说,娶到了宁馨儿实在是舒柏安的福气。这是个聪慧而又能干的女人,甚至当年三娘为了培养她掌家的能力,也使她不但琴棋书画,甚至经营种田都无一不通。
舒柏安捋了一下胡子,他不想妻子替自己担心,但他也的确需要要向别人倾诉他的忧愁。尤其,伴君如伴虎这一古老格言,就是他心中最沉重的负担。自己办得是不是符合赵伏波的需要,不但关系着自己,恐怕也关系着女儿一生的幸福、地位。
实则舒柏安的表现,不过是新的“游戏规则”与老的传统思想的碰撞,所必然产生的阵痛与希望。
“馨儿,我想你懂得我心里的想法,有些事情不能轻易的出口。否则……”
捋着胡子叹息的时候,舒柏安还四处洒了几眼。生怕那个法蒂玛之蝎是不是安排着什么人,在暗自窥伺着他们。但对于这件事,宁馨儿比起他的胆子就要大得多了,大概因为她是报纸的主编,看得到更多的消息。
“夫君,我不知道伏波在这以《神州律》为基础的路上能走多远,但我知道,当他对于报纸上的事情不准禁止时,这报纸上可热闹了许多呢!现在已经在有人问了,为何我们不像其他城里一样,建立政教合一的官府!”
这是舒柏安闹心的另外一件事,就像是“无度不丈夫”这句话,被世俗化并扭曲之后就变成了“无毒不丈夫”。究其原因,不过是安全感缺失,法律得不到认同的原因。
同样的道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句话,被断章取义并庸俗化、扭曲化之后得到了两样的结果。由原来的,民众的嘴就像是河流一样,宜疏导,不宜堵塞;变成了防范*的群众的议论,对于官员来讲,比治理河流的泛滥更加重要。(在这里要感谢居书评中几位朋友,对不笑生的指点!)
而报纸上几乎是口无遮拦在闹,这使舒柏安常常担心,会不会造成亚丁行省的混乱。虽然赵伏波说过,这里不是大宋,这里的人不是宋人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亚丁走的道路不过是实验。倘若实验失败,这里的人要造反全杀就是,根本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不必有。
但在舒柏安的心中,这里一个自己的政绩的问题。这里的问题将会导致自己的仕途与女儿的未来。虽然赵伏小信中信誓旦旦的表明,无论什么样的结果,只求大家尽心就好,但舒柏安却依然放不下来。
“唉……有时候……”
对于妻子的话,舒柏安只能用这样一句话来回答。作为一个旧式的,皇家子弟的亲信,他相信眼前就是他的宿命。但他对于这新生的一切,都认为是不稳固的,不牢靠的。
“夫君,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就像我刚刚街门告诉你的。说这些话的人,反对的人却更多。因为他们做生意发了财,这样的日子如果变回去,继续交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税,他们也不乐意!”
直到这时,舒柏安才听明白妻子的意思。大约作为报馆主编的宁馨儿,总是满意这份收入颇丰的工作。由此对亚丁城日渐活跃的商业,以及日渐丰富的生活总是喜欢的。
虽然自从建立了这些城市自治之后,许多阿拉伯人感觉些新的没有见过的东西不大靠谱而移去了其他城市。但其他城市里的商人与平民们为了讨生活,更多的移到了亚丁城。毕竟对于平民来说,真主再好,可他不给你粮食吃啊!
亚丁城里的规矩再怪,也没说不让信或者礼拜,而且只要有了工作,饭吃起来的味道还不错。人哪!实际是非常现实的动物,比起什么先知、真主和上帝,好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依据。亚丁城的里的规矩就是,来则安之、走之赶之、永不接纳。也就是说,离开了亚丁城的人,永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