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识眼色的,赶忙拿了赏银将戏台子上的都赶了出去,一园子的夫人老爷,哥儿姐儿的,瞧见小舟的惨状,神情各异,相互交换下眼神,谁也猜不出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老夫人本来正在受孙儿们的礼,几个孙子媳妇儿正轮番上阵打趣逗笑,就连一直忙于公务的二子史清名,今个也坐抽出时间来,坐在那里与支系的老爷一起品茶,偶尔有人说个段子,他也会跟着大伙翘起嘴角,笑上一笑。
但是这般气氛却被那史清振就将小舟给丢在了堂中的地面上的声音给打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地上的小舟狼狈不堪,老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问话的口气中便带了几分怒意。
这孩子毕竟是她吩咐府上上下好生照看的,他这样做分明是驳了她的面子,何况今天还有那么多分支老爷在这里,嫡长女却被自己的三叔给当着众人面给丢在地上,这让嫡支的脸往哪里搁?
“娘啊,刚才你不是让我先去给爹他老人家上柱香嘛,我这一进去,就瞧见她把祖宗们的牌位都打下来了。”史清振夸张的比划着手脚,好像那神龛都被小舟给推倒了一般。“不只是牌位,连香炉也给打下来了,而且她还把香案上的供奉也洒在了地上,您是没瞧见,那东西给砸的……”
“够了,清振!”
开口的是史家的长子史清严,他瞧见老夫人扶住额头上的护额,便知道她正在恼着,挥挥手示意跟下的丫鬟们先带小舟下去处理一下,这样算什么样子。
这老三实在是莽撞,自个这一支的事情,自然是关上门说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便是这个道理,这些个支系,哪个是真顺贴的?
他倒好,明明知道今个人都在,他还把人给提到了这里,这让支系怎么看他们?
史清严到底还是大哥,那史清振再是不服气,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何况老夫人都在叹气了,他犯不着为个丫头片子惹老夫人不开心不是。
“三爷莫要这么大的火气,我瞧这事儿肯定有些个误会,咱们慢些说,莫要冲撞到了老夫人。”
等小舟被扶进去,谢玉娘率先开口为小舟辩解,老夫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心说还是玉娘这孩子懂事儿。
“啊?”史清振一皱眉,不悦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我亲眼所见,难道我还能撒谎欺她不成?”
“哎呦喂,大嫂啊,我们家清振可不是那种人。”三婶婶瞧见自己夫君皱眉,连忙帮着。
“我并非是如此想,我只是想这孩子来府上也算听话,怎么就……”谢玉娘脸色变了变,看向了还坐在那里的丈夫,希望他能帮自己一帮。
史清名本来回府时心情还不错,但刚才瞧见小舟那样,便觉得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这时候谢玉娘向他求助,他也就随口应声,“清振,你大嫂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软,又生了付菩萨心肠,瞧不得谁受苦。”
史清名都开口了,那史清振还能如何,硬生生地憋了一口气,将旁边椅子上坐的人赶了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旁边的丫鬟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丫鬟被推出来,奉上了茶水。
结果那史清振掀开茶盖就将里面的茶水泼到了那丫鬟脸上,“你想烫死我啊,重新泡一盏来!”
对于史三爷的一贯行事作风,府上的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那丫鬟被这么一骂,立刻红了眼睛,旁边的婆子立刻帮着给史清振赔不是,然后吩咐另一个干事麻利的丫鬟去重新沏茶。
史清名看着这一切,不禁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再说小舟被带进去收拾,一群丫鬟倒也不敢怠慢,收拾的也很利索,小舟的眼睛用软油清洗过后,用棉布覆盖了一会儿,小舟就把棉布拿了下来,尝试看了看,虽然有些勉强,但是并无大碍。
几个小丫鬟们可犯了难了,这眼睛还好,只是这脚踝还肿着呢,到底要不要先喊个大夫给瞧瞧?
毕竟大小也是个主子,万一有个啥事,老夫人要怪罪下来,谁能担着?
可是外面的老爷夫人们都还在等着呢,几个丫鬟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拿主意。
“不用为难,先将我扶出去,别让老夫人等急了。”小舟本想自己起来,却发现这脚踝下的伤还真不轻,刚才还没觉得,现在开始疼的厉害。
但是她现在更想出去将这事儿说个清楚。
再说外面,一屋子的人一等二等,有些个分支便打算先行告退,都被老夫人给拦下了。
这事儿是嫡脉出的,如果这些支系们走了,这罚还是不罚,无论怎么处置,人家心里总是会落下不甚舒坦的疙瘩不是。
“老夫人,要不粉桃去催上一催?”粉桃打小就跟在老夫人身边,一瞧见老夫人的神态,便晓得老夫人这已经是等的不耐烦了,便跟老夫人吱了个声,打算去后面催促。
“也好。”老夫人点了点头。
谢玉娘其实也是等的有些不踏实,一听粉桃要去后面,便上前一拜,“媳妇儿也随着同去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