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规律去揣测它,就好像是天候的阴晴变化一样,你沒办法去揣测它的变化,但是你可以去适应它,晴天你可以去郊游踏青,雨天则呆在屋子里召几个朋友闲谈游戏,直到你彻底习惯它之后,所有的天气变化对你來说就都沒有任何的不同了,”索安岭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战争也是这样,你沒办法去彻底掌控它,就只能尝试着去适应它,不管是指挥者,策略师,还是战士们,都是在这样一个适应的过程中,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慢慢地熟悉鲜血的味道,会熟悉狰狞的神情,会熟悉死亡的感觉,只有熟悉这一切,才有更大的概率在这生死的游戏中存活下去……”
“还真是矛盾啊,”藏卿突然打断索安岭的话说到,
“什么矛盾,”索安岭一皱眉,
“为了活着而适应战场,但等到彻底适应了战场之后,他也就无法再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了,当一个人的生命力只剩下杀戮的时候……”藏卿撇着嘴耸了耸肩,“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确实是矛盾啊,”索安岭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但是战场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当你距离死亡只有那么点距离的时候,沒有那种奢侈的余裕去想那么多,脑子里能够装得下的,就只有活下去的信念而已,”
他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转过头盯着藏卿,“你知道我很欣赏你,你也确实有着不同常人的地方,但是在战争面前,这一切都沒有任何价值,你和下面的所有战士都沒有两样,沒有人能保证你一定能活下去,下一秒或许就是你生命的界限,”
索安岭在这一刻展露出了他王者的威严,但是藏卿却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双眼,
“你是说,我会死,”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是若是你不能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真的会死,”
“是么,我会死,”
藏卿看着索安岭,突然笑了出來,并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自傲的笑声,而是那种自然地如同在春日里感受到勃勃生机时露出的会心一笑一般的笑容,
“就像你所说的,战争是一种艺术,但是每个人对艺术都有不同的认知,战争是一种死亡与鲜血的艺术,但是却并仅仅只局限于死亡与鲜血,战争结束之后的日子里,这个世界的新的变化,才是我心中的艺术,”
索安岭笑着转过身,脑中又回想起在天坑的时候跟蕊秋所说的那些话,和索安岭所说的这些话交织在一起,他似乎明白了一些过去从來都不会去想的事情,
“我认为的艺术,并不是战争的过程,而是还不知道结果的未來,为此,就算我在这过程中死去了也沒有关系,“藏卿笑着说完,语气平淡的就仿佛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索安岭看着他,久久说不出话,
这是第几次了,自己被这个少年惊得说不出话,
索安岭记不清了,但他却毫不怀疑,这一次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藏卿这家伙就像是一卷永远开不到头的画卷,你猜不到后面还有沒有能够震惊到你的地方,
而就在他沉默的空挡里,藏卿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索安岭所说的那些话他并不是沒有听进去,恰恰相反,藏卿非常重视索安岭所提供的经验,藏卿从小就很清楚老人家的经验是这世上最宝贵的财富,他老爸那些乱七八糟的兄弟跟他所说的每一句他都记在心里,
而这些经验也确实从沒让他失望过,不管是在当初周旋客人的跑堂时光,还是现在,
在听完索安岭所说的话之后,藏卿便立刻摆正了自己的地位,放弃了主导者的眼界,将自己代入成一个普通的战士,但是即使换了个视角,藏卿却不打算放弃自己主导者的地位,
他不愿意被战争所操控,他要走的路,是专属于他自己的路,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那个关键的绳头,那个能够解开这个让人绝望的绳结的唯一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