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你去宫里一趟,叫父皇想办法留住燕王,本宫看不惯他们这样天天媾和,简直污了本宫的眼,本宫总得想办法让他们分开”
傍晚,夏子漓回到了天居院,墨云轩入了宫,说好了要回来一起用晚膳,夏子漓一个人在天居院默默的等,等到深夜,灯添了几次,然后饭菜都凉了,也不见墨云轩回来。
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闷气,忐忑是想着去了皇宫会不会出什么事,墨云轩说话一向都是守信用的,派人打听去问,只说还没回来,皇上留着呢,又说,燕王进宫,侧王妃是一同去的,夏子漓听到,心里骤然如针扎般疼痛。
侧王妃是公主,皇帝的女儿,那么同墨云轩一同进宫,皇上要留着,既是女婿,又是臣子,民间还有一个回门日呢,这样子做似乎情理之中,可是,夏子漓还是觉得心里好酸涩。
思来想去的睡不着觉。
天一亮,便醒了过来,坐在铜镜,竟然有眼底有微微的青色,是因为没有睡好么。
起了床,抱着女儿,时间太早,花园里散了一会步,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嫣儿蜷在她的怀里睡了一小会,然后便醒了过来。
望着走廊,几乎快望眼欲穿,夏子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如此的依赖墨云轩,从来没有如此的依赖,他仿佛就是她依靠,她能走进他,仿佛他就是她的唯一。
可能,因为他说过,不管她发生什么事,都有他,可能他说过,她是他唯一的妻…
抱着嫣儿出去的时候,迎面就赶上了款款走来,盛装丽影的贺云珍,一身喜庆的桃红宫装,身后跟着来雪,还有两三个宫女。
“王妃姐姐去哪里啊,这么早逛花园,多好的兴致啊——”
那陡然扬起的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晨起的寂静,夏子漓平静的看了她一眼。
真是阴魂不散,现在,夏子漓比任何时候都厌恶她的存在,可是,越厌恶,她偏偏要贴上来。
两人走到凉亭,夏子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怀中的小娃娃已经调皮的从夏子漓的怀里下来,爬到夏子漓旁边的石凳上。
察觉到夏子漓眼底的乌青,和脸上隐藏不住的黯然,贺云珍心里冷笑,然后自顾着在夏子漓的对面坐下,来雪也赶紧倒了一杯茶。
“昨天回了皇宫,父皇特意叫人给我和夫君做了枣子糕点,让我跟夫君快点添一个孩子,但是,姐姐也知道,这生孩子的事情是忙不一定能忙出来的——”
轻轻的几句话,贺云珍假装说的轻巧,可是,殊不知,这些字眼对夏子漓来说是字字锥心,字字泣血,这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是一个没有外戚支持的落魄王妃,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皇帝的养女,她没有资格,没有资本跟她较劲,这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她现在不管怎么回避都不能不承认她现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事实,那么他昨晚在她耳边说的,她是他唯一的妻子,这些都算什么呢,这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墨云轩跟她同房,以后还可能生出孩子,那么,以后,她根本不敢想以后,不敢去接受那个以后,脑袋一下子都变得好空白,越珍惜,越害怕失去,越害怕失去,越容易失去。
所以,如果不是面前人是贺云珍,夏子漓的眼泪差不多要夺目而出,可是,现在,她死死的忍住眼泪,不哭,绝对不能哭,哭了就是软弱,哭了就是无能。
可是,心里却已经疼的麻木。
只是这几句话,短短的几句话,真的很够分量。
“姐姐不知道,这孩子,也要生的够气候,才有出息,否则,比如生出姐姐这位小。,哟,怎么说才好,讲不出郡主两个字呢,郡主如此高贵的身份,来形容她,真是可惜了呢——”
看着旁边的小娃娃,贺云珍装模作样的揭起盖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茶,连带着一起奚落,暗讽夏子漓生的孩子气质不够高贵也没出息。
“听说,昨天在水月亭,那么多夫人都看见了,没有一点规矩,真是给堂堂的燕王府丢脸丢死了。”
她笑的恶毒,昨天的一幕,她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丫鬟说起,小郡主如何的顽劣,怎么样在各府的贵妇中丢脸,又是如何的将王爷气的冒火,她听了心里真是快意。
夏子漓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正抱着夏子漓的茶碗双手捧着呼啦呼啦的张大嘴喝着,茶水把衣服都打湿了,看见夏子漓在看她,停下来抬头对夏子漓乐呵呵的笑。
看着女儿,夏子漓的目光骤然柔软,不管怎么顽劣,不管是不是身份尊贵,这始终都是她的女儿,她爱她,哪怕生出来的是一只蛤蟆,她都觉得好。
“呵呵——”看这小娃娃刚刚这一幕,仿佛被她说中了,贺云珍越发的得意,长长的睫毛妖媚的一掀“麻雀就是麻雀,怎么都变不了凤凰——”
“你最好给我住口,我的孩子,我不需要她是凤凰,我就希望她是麻雀——”
夏子漓自然听得出她语言里的恶毒,作为母亲,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受欺负。
贺云珍不以为夏子漓会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