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被司徒邪一脚跺的暴躁起来的凶婴一下子就变成了暴动,它狂吼一声之后立刻不受控制的一头撞向了旁边还未塌陷的浑天殿的一面墙壁,连造成了这个结果的温苏苏本人都被它吓了一跳,对于十方连心锁的控制差一点就中断,还是轩辕临时帮了她一把,才算是让她幸免于没有被自己的神识之力所反噬。
“你究竟是要帮忙还是要帮倒忙!认真点!”轩辕没好气的吼了她一句,然后便又专注于在乱石纷飞之中和司徒邪的交手,而温苏苏在被训了之后也算是略微淡定了下来,看着一只脚还在缝隙中没出来,但却已经用它庞大的身体在使劲的撞击着开始崩塌的浑天殿的凶婴,她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了十方连心锁之上。
那条只有在她的神识中才能看到的线忽然急速的向凶婴的方向飞了过去,穿过凶婴的身体,透过它的经脉直达丹田之地,在遇到那一颗漆黑无比,还在不断吸收着天魔珠之上的魔气的内丹时,这条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缠绕在了它的内丹之上,一圈一圈的纠缠,然后缩紧。
被牵扯住了的凶婴立刻更加暴怒的挣扎了起来,它巨大的身躯在已经成为一片狼藉的浑天殿中不断的做着破坏,让已经缠斗成一团打得不可开交的司徒邪和轩辕两个人的战斗环境越来越恶劣,温苏苏的身体已经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处擦伤,而这些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点都顾不上的,甚至连之前还留在大殿中那三个人的安危都不在此时她的考虑之中,因为只是为了对付这一点都不老实的大家伙,她就需要用尽全部的精力了。
即使是之前她曾经经历过的几次神识爆发,也从来没有哪一次像她现在这样,没有了身体的牵绊,温苏苏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极为自由的游离在天地之间。没有什么看不见,没有什么听不到,没有什么感觉不出。那条由十方连心锁牵出的线就握在她的手中,而线的另一头已经牢牢的捆绑住了凶婴的内丹,只不过那头大家伙实在挣扎的太过厉害,她必须使出全部的力气来和它较量,十方连心锁在线的中央微微颤动,光芒闪闪烁烁明灭不定,在这一刻温苏苏几乎什么都没有想。也不管再这样下去这根线会不会承受不住而断裂,她只不过有一个念头,就是只要她能够坚持到最后,那么一定会发生对她有利的事情。
凶婴反常的表现已经引起了司徒邪的注意。他立刻放弃了对轩辕的颤抖想要退回到凶婴身边,但是这一次却轮到了看清他意图的轩辕开始阻拦他的行动,之前被投出去化作了金雷之力的月枪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手里,这直来直去的长兵器在满是落石浮尘的场地中没办法发挥它的全部威力,司徒邪也就是看到了这一点,开始灵敏的穿梭于乱石之间,就这么渐渐的拉开了和轩辕之间的距离。
只是仔细看了一眼凶婴的双眼,司徒邪血色的眸子便是一凝,他抬起手来就想要做出一个什么动作。但还未等他开始行动,从背后便忽然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破空之声,这声音隐藏在崩塌的轰鸣之中极难发现,所以即使司徒邪听到了,却依然没能逃开被一条从后而来的锁链缠住右手的结果。他在挣脱一次未果之后,立刻凌空翻了个身以正面面对轩辕的方向。而同时他也发现了这条锁链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竟然是轩辕手中的长枪已经分裂成了十数节,而现在紧紧缠绕在他右手上的,便是那奇特的半月形枪尖。
“你以为轩辕枪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受到阻碍了么?就这么把背后留出来,当真不知该说你是自大,还是愚蠢。”轩辕嘴上说着这冷冷的挑衅之语。但那双似乎目空一切的眸子却也有一瞬间扫过了司徒邪身后似乎在疯狂的甩脱着什么的凶婴,只不过她的眼神实在太过轻描淡写,所以就连与她正面相对的司徒邪。都未曾发现这个细节。
“轩辕枪?嘻嘻,好像听说过,但是从十万年前流传下来的不是那柄叫做诛邪的名剑嘛?而且还在不久之前,也紧随着这破鼎一起碎成粉了,嘻嘻嘻,听闻你在十万年前耗尽心力铸鼎封魔之时残留下了一魂一魄,虽说凡人一定要三魂七魄齐全才能幻化出实体,但以你的本事,若真能有一魂一魄,化个形出来也绝非是什么难事,看你现在非要占了别人躯壳的这样子,恐怕在鼎的上附着着的只是一魂而已,剩下的那一魄……应当还在诛邪剑上吧。”司徒邪的右手已经被月枪的枪头割裂出了血渍,但他却仍是笑嘻嘻毫不在乎的模样,只是充血的眼睛里越来越压抑不住疯狂之意,偏偏他的神智还分外清晰,可以分析出这样一大段事实来。
而也正因为这就是事实,所以对于他的话,轩辕只是冷眼沉默以对。
“嘻嘻,我猜对了?那么再告诉你一件好事吧,诛邪剑的碎片,已经先一步落在我手上了。”
轩辕目光一闪,拉紧手中的轩辕枪就想要切下他的手腕来,但司徒邪却在比她快一步的时候忽然自爆成了一团血雾,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在轩辕的眼前消散掉了。
身为魔物,他们天生就是元神脆弱的生物,所以这样自毁形体的举动根本无异于自绝生路,轩辕冷眼看着那些血色消失殆尽,默默的呢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