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雷国玉一家子感激地不行,陈启山小声说道:“玉啊,你说咱们也没送你姐他们什么东西,这莎姐儿就送了咱们一背篓的东西,还给小方一包燕窝,那可是咱们村里的地主老财也没有吃过的贵重玩意儿啊!对了,还给了你一个荷包,荷包里装了啥啊?”
雷国玉刚刚偷偷瞧过了,不过给她吓了一跳,居然是两张鬼画符一样的纸,好像听人说过是这种东西就是银票,只是多少钱她就真的不知道了,因为她不识字。她小声在陈启山的耳边说道:“好像是银票!”陈启山这辈子别说银票了,就是五两重的银锭子他也没见过啊,听得媳妇说银票,他差点没从椅子上出溜下去。他抖索着问道:“多少银子?”雷国玉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夫君不记得娘子不识字了么?”
陈启山摆摆手,这大姐家也出手太阔绰了吧,都不是银子而是银票。突然又想起什么,附在雷国玉耳边说道:“那你可要收好了,这么多的银子可别丢了!”雷国玉点头:“那是自然,这可是银票呢。”陈启山又小声说道:“别让我娘看到了,不然还是到不了咱们手里。”雷国玉听了这句,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原来她的夫君都明白,那她的苦也就没有白吃了。
吃过饭,雷国秀和石大明两个就跟雷正堂和吴氏两个告别,吴氏还是蛮心疼自家这个会拍马屁的女儿,留她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再回去。可还是阻不住两人要回家的心,当然他们还是带上了那让他们嗤之以鼻的背篓,李莎莎对他们这样的有骨气,只觉得好笑。
还有个原因也使吴氏对雷国秀那么好,毕竟这十里八村的别说像李宗辉那样的,就是石大明这样的秀才都是凤毛麟角。这石大明也是吴氏比较拿得出手的女婿之一啊。这些年李宗辉一家子在京城,那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每年这四女婿来拜年或是拜节的,都让好面子的吴氏在乡里乡亲面前很是长脸,怎么说也是秀才老爷啊!
而自己的媳妇呢,占着自己老爹是个穷酸秀才,在家里指手画脚的,让她心里很是不爽,有这女婿在这里也好压媳妇儿一头,别以为就你家有个老秀才,我这里还有个年富力强的秀才呢。今日李莎莎将所有的东西都让儿媳妇收了起来。这就是前所未见地挑战了她的权威。像原来国安没娶媳妇的时候,爷俩的银子到家都给她收着了,可如今倒好。老头子老说小儿子娶了媳妇,自己就应该当甩手掌柜的,别那么操心受累了安安心心地过日子。这银子都一股脑交了儿媳妇,气了吴氏一个半死不活。这一辈子就是觉得钱财抓到手里她才有种能掌控这个家的感觉,可这样一弄。倒觉得像是在自己儿媳妇手底下讨饭吃一般。
她越想越火,脸色就不大好看,李莎莎看着吴氏恶狠狠地盯着王氏,不知道这老妖婆又要起什么风浪。果然,吴氏说着说这就开始找起王氏的麻烦来,什么茶水没有及时上啊。桌上收拾得也不干净啊,虽然王氏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她还是一会儿指这个。一会儿说那个,只把一个王氏指使得团团转。后来还是雷正堂过来打圆场:“行啦行啦!儿媳妇做得就够好了,毕竟屋里这么多的人,你也是那么较真干嘛?”哪知道不说还好,这一说宛如捅了马蜂窝一般。吴氏不依不饶地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数落。跟唱歌差不多。
雷正堂让老妻这一闹闹得慌了手脚,不知道要如何劝才好。李莎莎却是听吴氏数落的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开始还只说媳妇懒不会干活,后来那意思好像雷正堂维护儿媳妇,是跟儿媳妇有什么阴私一般。李莎莎的火腾就起来了,这吴氏说她精明吧,这往自己头上抹黑的事还做得出来。要说她不精明吧,原来家里确实是安排得井井有条的。雷国安只得给吴氏磕头,求吴氏不要再闹了,王氏也站在旁边咬着唇忍受着婆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李莎莎越来越听不下去了,这一家子还制不住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太太,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外婆不欢迎莎姐儿来,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以后也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这话说得很严重,吴氏忙一骨碌爬起来,涎着脸笑着说道:”莎姐儿,外婆不是说你呢。“李莎莎木着脸说道:”就因为我来,让外婆不痛快的,外婆放心,莎姐儿以后一定再不来让外婆难受的,外婆您就起来歇一会儿吧,连三岁的娃儿也没有像您这样坐在地上哭闹的,莎姐儿也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说罢就转身要走。
这下子连雷正堂都唬住了,忙上前来拉着李莎莎:“莎姐儿,你外婆真不对你有意见,她是老了,老小老小的,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啊!“吴氏马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误会了,误会了,莎姐儿,外婆没有生你的气,这不是站起来了,莎姐儿别走啊,莎姐儿走了外婆才真的伤心呢!“李莎莎这一搅和,倒是让吴氏不记得刚刚是为什么发火了。众人又都重新落座,说起话来。雷国安见大家都恢复正常了,忙拉着呆立在旁边泫然若泣的王氏回了他们的房间。李莎莎让吴氏拉着坐回了座位,心里只想就冲着雷正堂看吧,这老太婆不折腾就难受,见她态度已经好了,也不再指桑骂槐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聊了会儿天,雷国安才领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