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从院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宫装的老嬷嬷,老嬷嬷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后面跟着一群宫女。那老嬷嬷走到院子中间高举匣子喝道:“南安郡主接旨,奉皇后娘娘口谕,赐南安郡主及笄钗冠!”众人都齐齐跪倒谢恩。那老嬷嬷将手里的木匣子放到李莎莎手里,然后说道:“郡主,老奴就不打扰郡主的及笄礼了,这就回宫复命!”说罢转头离开,李莎莎忙使了个眼色给站在旁边秋菊,秋菊扶着老嬷嬷去了外面。
大长公主见那老嬷嬷走了,就说了声:“皇后娘娘皇恩浩荡,御赐南安郡主及笄钗冠。南安啊,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啦!”李莎莎只得又向大长公主跪下行礼:“大长公主说的是,南安还要谢谢大长公主给面子当南安及笄礼的主宾。”大长公主笑道:“这可都是皇后娘娘拜托本宫的,你这御妹比我这御姐还要威风呢。”李莎莎只得谦虚:“哪里哪里!”
大长公主从那木匣子里拿出那御赐的钗冠,众人一见都啧啧出声,因为那是一个九株的花钗冠,一片珠光闪耀,只晃得人眼花缭乱。大长公主为李莎莎加钗冠,然后还是起身复位。李莎莎又回到东厢房,张可儿还是从广恩伯世子夫人处拿了衣服跟了进去。李莎莎换了大袖长裙礼服出来,向众宾客行礼,这才算是礼成。
这个时侯花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李宗辉告辞去了外院。郑氏和雷国珍两人引领者大长公主和众位宾客去了花厅。李莎莎头上的花钗冠好看是好看,可重也够重啊,李莎莎只觉得头上像是压了一座大山,可又不敢取下来,只得龇牙咧嘴地难受着。
张可儿过来,见她那副样子。笑得弯了腰:“就这么个花钗冠就压死你了啊,要是以后出嫁带凤冠,你的脖子不得断了啊!”李莎莎闻言大惊失色:“是吗?那个更重吗?”张可儿说道:“那是,这花钗冠也就凤冠的一半重吧!”李莎莎只叫了声:“我的老天爷哎!”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张可儿拉了拉她的手:“走啦,花厅里的宾客特意来参加你的及笄礼,你不去敬大家几杯可就说不过去啦!”看她的手伸到花钗冠上,忙打落她的手:“这个可不能摘,皇后娘娘赏的花钗冠,还是及笄礼,肯定得顶着这个去宴客的。”
李莎莎只得缩回了手。无奈地由着张可儿领到花厅去了。花厅里热闹非凡,拍大长公主马屁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李莎莎只觉得自己都要让她们给挤到沟里去了,可又不敢顺着沟边溜走。无奈啊无奈。好在没多久,大长公主终于记得她了,冲着她招了招手,李莎莎马上非常狗腿地挤了上去。大长公主仔细打量了一下李莎莎,只觉得这女子皮肤特别好。又白又细跟上好的甜白瓷一般莹润如玉。五官虽不是特别精致,却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亮闪闪的,很是吸引人。大长公主拉过她的手,一双手干净洁白,没有染指甲。也没有留指甲,圆圆润润的,手背上还有一个个圆乎乎的小坑。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大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对着旁边的郑氏说道:“你家这孙女长得真是好,许了人家没有?”李莎莎听得这句话,顿时警铃大作。就见郑氏摇头说道:“还没呢,不过皇上准她以后的夫婿要她同意才行。”大长公主听了,轻轻地“哦”了一声。就不再说下去了。
李莎莎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冲着花厅里的众人举了起来:“感谢诸位伯娘、婶子、嫂子、姐妹们。能来参加南安的及笄礼,我先干一杯以示谢意!大家随意啊!”说罢,举起那杯子就一饮而尽。众人见她豪爽,都喊了一声好,各自端了杯子起来饮了一口。一顿饭吃吃喝喝的足足闹腾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大长公主说身子有些乏了,要回府歇息,大家这才散了。
李莎莎跟在郑氏和雷国珍身后送走了所有的宾客,这才浑身如散了架一般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重华轩。她要好好睡上一觉,当然第一要把头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取下来,她都要怀疑自己得了颈椎病了,这东西已经压得她都要抬不起头来了。
秋菊忙帮着她把头上的花钗冠卸了下来,还将她的头发打散,又帮着她把那大袖长裙脱了下来,只穿着一身中衣躺到了架子床上。李莎莎刚一躺上去,就舒服得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慌得秋菊忙上前来问:“郡主,怎么啦?”李莎莎眼睛都懒得睁开答了一句:“太舒服了!”
秋菊一下子给噎在那里,舒服得叹气,这郡主是越来越奇怪了。李莎莎虽是合着眼躺在床上,可心里一直在琢磨啊,你看这贵族小姐有什么好当的,这么个及笄礼就要累我一个半死。还有每年过年都要进宫贺新年,万寿节要进宫给皇上拜寿,还有太后娘娘的寿宴、皇后娘娘、嫡皇子,哎呀,还别说什么临时召她进宫,就是每年里进宫贺寿的日子就烦死她了。
其实说起来,这严梓熙算是一个古代的高富帅了,个子高大,长相英俊,待人温和,还发誓要一生一世只对自己好,手里又算有钱,虽说自己不缺钱,可男人有自己的事业不是更好么。还有爹娘都去世了,虽说是有个嫡母,可已经分了家也碍不着自己的事了。以后要真是跟着他去了南边,每日里睡觉睡到自然醒,还能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多么惬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