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团年饭吃得很高兴,因为有李宗亮带过来的家乡菜李德河也好、郑氏也好,都吃得很尽兴,那最辣的是辣椒粉也带了不少,有许多菜都是让自己家带来的厨娘做的,所以都放上了辣椒粉。 虽是辣的大家高山流水,可却是来京城以后吃得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因老郑、郑先智、郑氏、李莎莎都要去宫里,所以其他几人为了不让这四人嘴馋,都没喝酒,说是等到明日他们从宫里回来再喝酒。大家吃完饭,又聊了会子天。李莎莎指挥着家里的小厮在院子里摆放起了烟花,朱管家买的烟花都是从京里专卖烟花爆竹的铺子里买的,品种之多跟岩泊镇那么个小地方是不可同日而语。
郑先智领着李莎莎、李苓苓和大妮在院子里放,小厮们摆放好一个,郑先智就用香点燃一个,那花样百出,颜色多彩,绚烂无比,看得李莎莎几个直了眼。
放完烟花,几人一边说着烟花,一边走回正屋。屋里的几个大人看着他们进来,郑氏笑着问道:“都放完了?”李莎莎也笑着回道:“嗯,到底是京里的烟花,就是比咱们镇上的要好看多了。不过也说不得,今年这烟花银子可比在李家村要多好几倍啊!”众人听她如是说,都笑了起来。
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了会天,容妈妈也细细地讲了讲贺新年的一些具体规矩,让李莎莎觉得受益匪浅。还不到子时,郑氏就让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寅时末的时候,秋菊轻轻叫醒了李莎莎,李莎莎又怕吵醒了熟睡的李苓苓,就拉着秋菊出了内室。秋菊领着院子里的几个丫头给她换上大红的郡主朝服,又给她梳头插上八凤冠。秋菊还想给她脸上敷上粉,李莎莎偏头躲了过去,死活也不抹那含铅的玩意。秋菊只得给她抹了点润肤霜,又上了点口脂·披上那件火狐毛的披风,戴上昭君兜,这才一行几人去了正院。
正院的正房里,容妈妈正帮着郑氏弄那正二品夫人的朝服·衣服是真红大袖衫,深青色的霞帔,霞帔上用蹙金绣云霞翟纹。褙子上用金绣云翟纹。头上是松山特髻,有翠松五只,金翟七只,每只金翟都口衔珠结,一动一晃·摇曳生姿。还有各种珠翠花、珠翠飞翟、珠翠梳,只插得满头珠翠,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李莎莎从未见郑氏如此正式的打扮,她原来就觉得郑氏的气质优雅,不似村妇。如今这副打扮一出来,顿时只觉得艳惊四座。
李莎莎不禁跑上前去,拉着郑氏看个不停,弄得郑氏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李莎莎拍了拍她的手:“奶奶·您今儿可是太好看了,真真儿的就是一个二品夫人啊!”郑氏用手指头刮了刮她的鼻子:“滑头,又挤兑你奶奶了!哎·我这头顿时好像重了十多斤呢!”李莎莎笑着说道:“那是,您那满头的首饰,换了是我,这细脖子早就压断了!不过我可是说得心里话,没有半点水分的。”
“什么心里话,也说给我听听!”外面传来郑先智的声音。李莎莎忙走到门口,一把抓住一只脚迈进主屋的哥哥,两下拖到奶奶面前,指着她说道:“哥哥,你说咱们奶奶好看不好看?”郑先智看着灯下穿着二品夫人朝服的奶奶·也是眼睛闪闪发光:“奶奶,妹妹可没瞎说,我家奶奶可太好看了,不比那些个什么夫人贵妇的差。不对,只有更好看的。”
容妈妈在旁边也凑趣:“那是哥儿和姐儿没见过老侯夫人,如今老夫人这样一妆扮起来·活脱脱就是老侯夫人在世了。”李莎莎也接过来说道:“老侯夫人可是京里第一美人哦!”郑氏让他们几个说得老脸都红了起来。”
他们在这叽叽喳喳,里屋的李德河有些坐不住了,自己的媳妇、儿子、孙子、孙女都有品级,就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倒是啥也没有,连个去宫里拜年都不能去,那样大的热阄,要是能去,以后回李家村也好显摆显摆。哎,如今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又想了想,还是要出去送送,自己的夫人还是得拍好了,以后自己还要靠着她呢。
如此一想,李德河就起身穿了外衫走了出来。
一出内室的门,就见郑氏穿得金光耀眼,那是比自己当年新娶郑氏的时候还要好看十倍不止,看得他就直了眼。那边孙子的侯爷朝服和孙女的郡主朝服就不是那样在意了,他眼里只有郑氏那雍容华贵的样子,自己怎么将这样的美人丢在老家十多年呢。李莎莎在旁边看得只想乐,舅爷爷这只封奶奶,让李德河这一鼙子只能依附于奶奶生存,看他还能翻起什么浪来,这样就是奶奶性子温和也不怕了。不过看今日爷爷看奶奶的眼神,如今也是有些情意的了。
李莎莎就上前挽住李德河的胳膊:“爷爷,您看奶奶今儿是不是跟换了个人一般!好看不好看啊?”李德河连连点头:“好看,好看!刚刚我出来还觉得纳闷,这是哪里来的王母娘娘呢!”他这话一出来,顿时惹得大家笑了起来。
没多久,李宗辉和雷国珍也到正院来送他们,雷国珍看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儿子是侯爷,女儿是郡主,她如今只要操心两个小的就好了。李宗辉看着他们穿着朝服的样子,心里有些泛酸,自己寒窗苦读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自己的儿子和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