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庭院中点缀着些许娇艳的玉兰,几块嶙峋的怪石摆成假山的模样,一眼清泉从假山顶端汩汩流出,却不知其源头在何处;假山底部有一汪水潭,边缘勾勒着各色卵石,石与水接触之处生出些许青苔,观其略显阴森茂密的模样,想必是许久无人踩踏的缘故。
水潭上有座古色古香的八角亭,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淡淡的水汽从杯中翻腾而出,一股淡雅的茶香从亭中弥漫开来,不消片刻便充满整个庭院;玉兰花香混杂着茶香,倒也别有一番风趣,只怕庭院中的人没有赏花品茶的心情:
一位衣着光鲜的青年坐在石墩上,盯着面前的茶杯怔怔出神,观其神情,不由得让人称赞其气质非凡:眉宇间透露出些许书生气,目中流露出非凡的英气,举手投足间亦显露无尽的帝王气概!细看其面貌,才知是向来低调的二王子雅格斯。
雅格斯端起桌上的茶杯,却仅仅把玩在指间,灵活的手指比起女性也不逞多让:“你且下去吧!”他突然发出一声长叹,把茶杯凑到嘴边轻呷一口,无神的双目陡然迸射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赫尔陷害于他,得想些对策才行。
“且慢!替本殿下向罗伯斯阁下问好!”雅格斯叫住罗伯斯的护卫,面上亦是露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意,既然赫尔如此陷害于他,势必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如果他鼓动效忠于他的贵族举行游行,帝君绝不会无动于衷,一旦被关进死牢,能否活着出来还很难说。
雅格斯当初并没有将博尔德家族被灭一事放在心上,没想到过去如此长的时间,此事又被翻出来,而矛头所指竟是与其家族没有半点瓜葛的他;与博尔德家族的界限越是分明,越是可能被怀疑为故意为之,怕也只有罗伯斯有能力帮他澄清此事!
“不知帝君是否听说今日街头发生的事?”罗伯斯恭敬的朝帝君行礼,私下里他们是关系不错的朋友,但此事关系重大,他不敢有半点开玩笑的语气,之所以前来找寻帝君,他也是想探其口风,以便通知雅格斯做出适当的调整,以免受到牵连。
“桌上的奏折说的都是此事!”帝君把一堆奏折一股脑的丢进不远处的火炉中:“谁都知道此事有蹊跷,但请旨要求治雅格斯的罪的贵族实在太多,如果本君无动于衷定会让他们不满,到时候怕是会危机帝国的根本啊!”
“难道帝君打算治雅格斯殿下的罪,殿下何罪之有!”雅格斯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出现些许波动,如果雅格斯被人在死牢中陷害,帝国的基业,莫说被蚕食、被动摇,怕是会被干净利落的败坏掉吧:“还望帝君三思啊,殿下绝对与此事无关,微臣甘以命担保!”
“人微言轻啊!不如这样吧,你且让支持雅格斯的贵族与反对他的贵族抗争一番,本君暗中把此事拖延一段时间,在此期间,你务必将其彻查清楚!”帝君抚着额头拄桌而叹,很多人都羡慕其至尊的地位,可谁又知道,地位越高越容易遭人窥探,即便身为帝君,行事也必须谨慎万分,生怕某天丢掉性命;又有谁知道帝君的为难之处,他有太多的无奈,为帝国的繁荣富强,有时候还必须放弃自身的幸福……
“多谢帝君,微臣一定不负厚望!”罗伯斯行礼告退,离开皇城才发觉皇家护卫似与平时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当晚,帝君的书桌上再次出现一摞奏折,不过其内容却与之前的相反,绝大多数奏折都是为雅格斯辩护,帝君闭着眼睛衡量片刻,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看来雅格斯在拉拢人心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他确是有意把帝君的位子传给雅格斯啊!
赫尔正准备起身离开书房,突然心神一动,伸手虚空一抓,一块魔法石被他抓在手中:“殿下,罗伯斯阁下已离开皇城!”
流芒的病房,从开始就被忆晨定下不准大声喧哗的规矩,此时却听到急促的叫喊声从门外传来:“殿下,大事不妙!”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又被砰地一声撞开,满脸紧张的皇家护卫直接冲进流芒的病房,惹得众人纷纷为之侧目,却尽是些恼火的目光!
忆晨正看着还没醒来的流芒,想起观其战斗时打赌的贵族,好似连肺都要被气炸似的,憋得满脸通红,呼吸也是变得不如何平稳,猛地回过头看着慌张的护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是告诉你们不准大声喧哗吗!”听起来,他的声音比之护卫还要响很多。
“殿下恕罪,今天正午时分,有一位自称是博尔德家族的生存者,在街头高呼雅格斯殿下是博尔德家族背后的黑手,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杀害,怕是此事会对殿下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护卫颤抖着将话说完,随即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击杀高呼者的人实力颇为强悍,即便在皇家护卫中也是顶尖的存在;当时罗伯斯大人也在场,不过其护卫远不是凶手的对手,所以凶手逃走……”
“什么!”忆晨闻言浑身猛地一滞,本还发热的头脑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上,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泯一口,眼中闪过一道睿智的光芒:“你可知道罗伯斯阁下是如何处理此事的,帝君是否采取什么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