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只觉全身血液逆流,萧肃辰不由得气息一滞,连杯中的酒水也因抑制不住的激动而漾起阵阵涟漪。清楚万万不可在刘玄谏面前表露丝毫端倪,稍稍稳住了心神,他才用好容易平复的声音故意出言讥诮道,“如此说来,刘公子认为手中的女子是能够左右黎彦之人?虽然本王很想信你,但下所说是否太过夸大?人人都说瑾王世子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乃百年难得的不世之才!本王实难想象这样的风云人物,会为了一小小女子任人摆布?刘公子,本王明白你急于求成的心理,但将所有的重注都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可就……”
“可就什么?”明知故问的反将一军,也亏了刘玄谏的城府极深,明明心中暗生恼怒,却还能保持无恙之态,“请大王放心,刘某虽不才,却也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道理。今日我既敢与大王承诺,就定是有十足的把握!那女子在黎彦的心中居于何种地位,没看过的人或有所顾虑,但于我却是亲眼所见无容置疑。”
“既然得刘公子如此肯定,本王也就多虑了。”略一拱手施礼,萧肃辰抬头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道,“那本王就借花献佛,在这里先恭祝刘公子早日达成所愿!”
虽没有正式答复,但这样的措辞显是在暗示合作的可能,不由让刘玄谏大喜过望,赶紧举杯回敬,而就在他饮酒之时,萧肃辰趁其不备,一个眼神示意,韩尔齐立刻心领神会的适时插嘴道,“刘公子,那个瑾王世子曾与在我有一面之缘,确实犹如嫡仙!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让那个女子出来一见?也好让我开开眼界,究竟是如何的天姿绝色,可以让大煜第一美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正在咽酒的喉头忽的一停,刘玄谏放下酒杯,转身看向正一脸期盼的韩尔齐,片刻思忖后哈哈大笑道,“难怪说人不**枉少年,这位小兄弟有此雅兴,理当该成人之美。但此女事关重大,我自是需妥善安置。现在要见,确有难处。但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机会吗?”
察觉出刘玄谏的提防,萧肃辰双眸一敛,对着韩尔齐就大声训道,“尔齐,你当真好没规矩!怎能开口就想见那女子,也不怕齐公子笑话?!还不快自行赔罪!”
到底是自小跟随萧肃辰左右,韩尔齐眼珠一转便知弦外之音,不仅没有收敛,更是扯着嗓子就嚷嚷道,“哥哥,我不过就是想看看嘛,这有什么打紧?再说了,怎能旁人说甚就是什么!往常咱们吃的亏还少吗?这位刘公子虽然说的是信誓旦旦,可他与我们素无往来,仅凭他的一面之辞,我们就要照单全收吗?!就算是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但此事牵连颇大,谨慎行事也无过错啊!”
“我让你认错,你就认!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似是受不了他喋喋不休的辩解,萧肃辰一掌拍在石几之上,怒不可遏的叱道,“刘公子话己至此,我们又怎好强人所难?!休要再多做纠缠!”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韩尔齐双拳紧握微微发颤,但在萧肃威压之下,韩尔齐却是不敢不从,只好对着刘玄谏就是顶礼一拜。然毕竟心不甘情不愿,做起动作来难免懈怠,刘玄谏见状也不怪罪,赶紧躬身来扶,“使不得,使不得!萧大王言重!刘某实是担当不起!小兄弟不过是好奇心起,本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且他所言也并非毫无道理,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看到那女子,恐总生变数也不为怪。不如这样,请您二位就在我这别苑中小住几日,待我安排好,就带她与各位见上一面,以示诚意可好?”
千呼万盼终是等到了这句话,韩尔齐不禁暗暗窃喜,正要点头应允,不想萧肃辰却是一口回绝道,“多谢刘公子的美意,但我等叨扰多时己属失礼,又怎好再行打搅?还是有劳将我们送回昊阳城中吧。”
“大王要回昊阳?!”显是这样的回答出乎了刘玄谏的意料,他眉头一拧连忙阻止道,“现在昊阳全城戒备且有禁军严密搜索,大王如执意要回,怕是有缧绁之忧。此处虽是简陋,但胜于清静,为保周全,还是在此落脚方为上策。”
明明是入情入理的好言相劝,可是萧肃辰却是不为所动。起身掸了掸袍身笑道,“刘公子有所不知,本王是想留而不能留啊!只因最近城中闹腾,我思前想后,为免不能赴约失信于人,所以派人在忠远侯府附近潜伏,每晚再回客栈复命。现在天色已然不早,我怕要是再行耽搁,万一那帮奴才们在慌乱之下跑去惊动了侯爷,可就于刘公子大大不了。”
本还是暖风和煦在面色突然间阴云密布,连噙在唇边的笑意也似在瞬间僵硬了几分,刘玄谏转头望着萧肃辰似是而非的说道,“萧大王好计量啊,身处险境还能够思虑的如此周全,果然是令人胆寒啊!”
没有丝毫的遮掩之意,面对着刘玄谏的若有所指,萧肃辰反客为主的笑道,“刘公子谬赞,不过是临深履薄,惟恐有失罢了。说起来刘公子还当真要谢谢本王有此一举,如若不然,你又怎能发现线索,从而顺利的找到我呢?”
明明这两人的对话听的是字字真切,可细品之下却是茫然浑噩,全然不懂其所以然,韩尔齐空睁着一双大眼,硬生生的沦为大脑萎缩的病患。直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