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样子彪悍,却露出小孩一样的表情,面带愧疚,红着眼睛说:“原本,我是想为哥哥除掉白尘,没想到,林媚仪跟他在一起。哥哥罚我吧,我认罚!”
“你被江盈儿利用了,她要杀的不是白尘而是媚仪,她故意不说是要骗你出手。”耶罗冷道,手指敲打的节奏慢下来。
“可是,我的确被林媚仪刺了一刀,她还逼问我,她父母是怎么死的。”司徒雷毫无底气地说。
耶罗双眼微眯,隐隐射出一丝寒光。司徒雷也不禁哆嗦了一下,赶忙洗脱自己,“我什么没有说,也没有还手,我知道哥哥很在乎她。”
司徒雷又紧张地告诉耶罗,林媚仪之所以能伤到他是因为龙子的原因,而林媚仪最终也被龙子伤到,正由大黑带回耶府。
听完司徒雷的话耶罗沉默了许久,那样的沉默让人有一种将要奔赴黄泉的感觉。最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丢下一句,“到皇宫盯着灏瀛。”说完黑影一闪,立刻就不见了。
“不罚我了?”司徒雷坐在床上,庆幸得要哭的样子,看来,他这一回自残还是值得的。
自林媚仪逃离桃林,耶罗没有任何头脑发热的举动,也没有一门心思地扑在林媚仪身上,就算知道林媚仪和白尘孤男寡女地窝在洞里也不那么紧张。似乎有放任的意思,直到听到龙子的事他这才有所激动。
耶罗既是司徒洵,便不是纯粹的蛇妖,有人的血统。从小流放,母子分离,导致他仇恨皇室仇恨人类,他回来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是为了报复这个世界。当他以流放皇子的身份回归皇室,一切都不可回头了,他同时扮演富得足可买下几座京城的风.流贵公子,呼风唤雨,翻手覆云,肆无忌惮地挑战皇室的尊严,予他而言那种享受远大于男欢女爱。
在耶罗的生活中,感情似乎只是一种附属品,无论对江妲儿还是对林媚仪,都不会放弃固守的东西,邪魅柔情只在有限的空间内释放。
话说,大黑是个路盲,前几次都是歪打正着,这一回却迷失在了梵溪的边缘,天亮了也未走出那片森林。林媚仪在他跌跌撞撞的奔跑中醒来,告诉他,梵溪周围有一层存在了上万年的结界,保护神妖族不受外族侵犯,即便神妖族灭亡了,那古老的咒术也不会轻易消失。
大黑恍然大悟,停下来等林媚仪解结,但林媚仪说,她两年前因与耶罗私通而被逐出家族,已经丧失结界的能力,如今梵溪变成蛇族的领地,他们只有借那些获得进出能力的蛇妖离开,或是找白尘带他们出去。
白尘的情大黑是不愿欠的,便要返回去求司徒雷,或是随便抓一个蛇妖。林媚仪拦住他,说他真要回去了恐怕就出不来了,还不如回洞里找白尘。大黑心直口快,说林媚仪根本就是惦记着白尘,还被迷惑着。
林媚仪神志很清醒,只是先前太出力了,这会儿身子软得就跟抽了骨头似的,好在肚子里的龙子平静了,她可以松口气。
“其实,白尘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他心里其实很脆弱,为了掩盖故意装出冷酷的样子。”林媚仪斜靠着树坐着,用一种迷蒙的眼神看着大黑。
大黑低着头,不看林媚仪,对着地面说:“师父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