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这借口。妖王宫里的御医都是有妖术的,若是连人类中的毒都探查不出,这毒就诡异了。
“你答应我,不准踏出这道门半步!我就不再追查这毒。”
“好,我答应你。”她说道,“我知道你为巴尔河的那些妖众担心,快去忙吧,我会乖乖休息的。”
他俯身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才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她手腕上的锁链,给她盖好被子,命令她闭上眼睛,这才走出寝宫。
他的脚步声沿着宫廊远去……再也听不到。
郝梦赫然掀了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奔到梳妆台前拉开左手边的最大的抽屉,从一堆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中拿出那个小白瓶,打开瓶塞,却倒不出半粒药丸。
她之所以毒发是因为久不用药的缘故。
这便是这药的诡异之处,一旦停用,之前服用的药物就会毒发,而若是再继续用药,毒便会渐渐隐匿。
纵然深知朗斯是要利用她杀了邪诺才害她性命,她却还是义无返顾。
之前那个单纯的她,根本没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现在,她已能呼风唤雨,却不知自己还能活多久,若不趁早杀了邪诺,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
以防护卫疑心,她没有带衣物,只把一袋银子藏在衣袖中,拿了双刃弯刀,走出殿外。
视线触及立在宫廊拐角处身着黑色龙袍的伟岸身影,她的脚步却嘎然而止……
“擎!你不是去巴尔河了吗?”
“我刚才不过是传话给花狸,让他调兵去巴尔河畔。梦儿,你走得心急了。”他上前来,把她揽进怀中,颓然拥紧她,“我要说多少次你才肯放弃去做傻事?”
她也不想这样偷偷摸摸地和他周旋,她已经累了,可是……
“如果我不抓紧时机出手,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怕……我活不过这一年。”她依在他的胸口上哭出来,“我好怕自己会死掉,再也没有人帮你。”
他叹了口气,把她抱进殿内,又放回床榻上。“告诉我,你的毒是不是和朗斯有关?”
郝梦暗暗心惊,莫非九尾对他说了什么?“没有,怎么可能和他有关?”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要瞒着我吗?”
“我没有!”
“你借着为我研究血液口味儿的借口,向妖王宫的力量高强的官员索要血液,我会不知道吗?而时间恰恰就是从你住进妖王宫开始的,也正是朗斯前来掳走你的那次。这种邪恶的练功方式,只有在狼族才有。”
“不是!”
他骤然狂怒,“别再狡辩!”
郝梦被他獠牙血眸地恐怖嘶吼吓得往床里一缩,他自责低咒了一声,忙背转过去,“告诉我,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毒?你不孕是不是也和毒药有关?”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他最厌恶听这三个字!他怒不可遏,转身倏然飞蹿到床上揪住她的双肩,“水落石出,你还言辞躲闪?你真的不要命了是不是?非要我们阴阳相隔你才满意吗?”
郝梦从没有见他这样震怒过,她惊恐慌乱地不知所错,“那是一种褐色的药丸,我每隔几天就用血液送服一次,才会功力大增,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我真的不知道……”
若非用这种方式,他恐怕还听不到真话。见她崩溃地抱头大哭嗫嚅着,他才松一口气,这次的答案,一定是真的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揽进怀中,“好了,不哭了,乖……没事了,没事了……是我的错,是我太疏忽,才会让朗斯得手,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感觉到他情绪真的和缓,她才冷静下来,“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想帮你杀邪诺,我不后悔中毒,我不后悔为你做任何事。”
“傻瓜,你若是与邪诺同归于尽,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调养好好解毒,要听我的话,不准再做任何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