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榻上的“小男孩”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苍白着脸色,全身都被绷带缠住,绷带上面渗出淡淡的浅红色,表明“他”的确伤得很严重。
没错,这个扮演着男孩角色的某性别不明的——其实本质为一个大龄女青年的生物,就是残星,当然也可以叫她东方瑾,亦或是严晶。
她已经醒了一会儿了,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头顶上的幔帐一动不动,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不一会儿,熏衣端着药走了进来。残星歪过头来,看见是自己师兄,浅浅地笑了一下。
熏衣回以微笑,柔声问道:“好些了么?”
残星点点头:“还好。”
“那把药喝了。”熏衣把药碗端过来,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坐在残星身边,作势要把她抱起来。
残星觉得麻烦别人给自己喂药,比较不好意思,就赶忙说:“别,师兄,我还是自己来吧!”
“呵。”熏衣轻轻地笑了一下,说,“如果你自己可以的话,我是不会扶你的。”
残星一试,果然,自己连把手抬起来都十分吃力,更不要提喝药了。
只好乖乖让熏衣抱起来,由他给自己喂药喝。
熏衣的怀里清清凉凉的,带着一股淡淡的草药的清香,闻着有凝神静心的作用,非常舒服。
残星正在熏衣怀里喝着药的时候,已经很久没在残星面前得瑟的茗蝶居然出现了。
她正纳闷茗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居然会来找她,这个不速之客张口第一句话就让她有点找不找北。
茗蝶一看到残星就说:“你准备怎么谢我?”
熏衣抬起干净若琉璃的眼眸,淡淡地看了对面的茗蝶一眼,又轻轻地垂下纤长的眼睫,继续给残星喂药。
待残星咽下口中苦涩的药水之后,才有空抬起脑袋,斜睨着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男子,嘴角牵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样子的神情,让残星看起来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邪魅气息。
“谢你?”残星要笑不笑的样子,反问道,“凭什么?”
“哈!”这一问之下,竟惹得茗蝶也笑起来了,“好一个凭什么!若没有我,你昨天就已经变成了教主的掌下亡魂,怎么可能有机会再跟我讨价还价?”
紧接着,茗蝶便把昨日他们怎么找到残星和小姐,教主如何大怒,责怪残星护主不周,大发雷霆,要将残星一掌打死,而他自己又是如何拦下了教主那致命的一掌,为残星苦苦求情……如此这般,一一说与残星听。
茗蝶说完,眼睛带笑地看残星究竟如何反应。
残星已经在他述说整个事件的时候,由着熏衣喂完了药,重新躺下。
她的眼睛紧紧盯住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妖娆男子,好像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一毫谎言的痕迹。
但是茗蝶一点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只是大大方方地让她看着,完全不担心被看出什么,因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没有半分虚构!
而昨天,残星确实差点被纳兰天杀死。
两个人僵持着互相看了片刻,残星突然笑了:“那你想我怎么谢你呢?茗蝶大人?”
茗蝶正准备说“做我的人吧”,但话还没出口,就被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的教主纳兰天打断了。
一封信函突然甩在了残星身上,教主几乎是咆哮出口的:“残星,本座可真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会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鬼话!”
随后跟进来的还有已经活蹦乱跳的纳兰贞和剩下的三侍,大家被教主的怒火吓住了,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残星和那封被甩在她身上的信。
残星看样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好奇有什么事情能把一向还算是比较冷静的教主大人气成这个样子。
狐疑地打开信函。
呃……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残星看了半天,总算总结出了这份信的意思——总之一句话,红叶阁非但没有赚到一分钱,而且赔钱了,赔了很多钱。
残星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继续看下去,想知道红叶那个小兔崽子到底赔了多少。
丫的当时看他说的一套一套的,挺专业的呀,结果居然赔钱了!
看到最后,残星顿时觉得眼前狠狠黑了一下——五百多两白银啊,一个月不到,就让红叶这个败家子给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