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不像话。
镜子骑着一匹黑马,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装,鼻尖上不断渗出湿嗒嗒的液体,光别人看着就难受极了,可当事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继续跟旁边的侍从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喋喋不休:
“……你知道那个……哎,我就知道他不正常了……啊啊,是啊是啊,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嗯,就是这样没错……”
“……”
“……啊呵呵,真的吗……听说……”
不断传来镜子镜子或是惊奇或是夸张的声音,完颜惑不悦地皱起眉头:真是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子啊,真不可爱……
猛地一惊,心中警铃大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他”的真实年龄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镜子的脸,想看出个所以然。
镜子正在和小山聊得不亦乐乎,知道情报是怎么来的么?就这么来的啊!一个优秀的情报工作人员可以什么都不会做,但有一项必须得精熟——扯皮。
注意了,广大的同僚们,是扯皮,不是扯淡。
突然觉得一束冷光破空而来,像是有重量一般砸在镜子的背脊上。
镜子微微提高了声调,抵御压在心上的重量。
“这是罪孽。”有一天晚上,白烟和严晶并肩走着,突然就这样说。
严晶顿了顿,接话:“这是无垠的悲伤。”
那些流转的只有他们才懂得的文字,充满了整个看不见的世界。
严晶猛地转过头,对上了完颜惑黑漆漆的眼瞳:“呐,你说一只老鼠有能力杀死一头狮子吗?”
完颜惑被她这猛地一看之下居然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没,没有。”
严晶接着把头转回去:“那你是惧惮什么呢?”
完颜惑沉思了一会儿,自嘲地笑了一下。
狮子的身上流着的是狮子高贵的血统,卑贱的老鼠是如何也无法超越的。
那么,真的是这样吗?
严晶现在头疼的是如何才能脚踏两只船而不掉进水里淹死,这是个技术活,显然有一定的难度。
三天三夜过得飞快。
瑶城。
严晶回到瑶城的第一秒就得知将军府为了找她闹翻了天,居然把皇帝都惊动了。黎慕宇看着消瘦了一圈的东方大将军,特意准了假。
当时严晶的眼眶就红了。
严晶其实变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她,听到这里早就哭得稀里哗啦了,还因为这事儿没少被白烟笑话。
可现在她没有哭出来,只是心里憋得难受。
人都是会变的吧?白烟带着不确定的口气这样问过严晶。
该如何回答呢,曾经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在六年之后的今天严晶不像过去曾经那么干脆地回答“我永远也不会变”呢?
究竟是……变了吧?
现在严晶头疼得要死,人命关天呐。
你说你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呀!这下可好,没准儿连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这边她痛苦得要死,那边完颜惑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快意得要命。
也亏得东方瑾有个强硬靠山——不是她的将军老爹东方建勋,而是她从来没承认过的未来公公,西门云。
西门云其人,不忠不奸。好吧,貌似说了废话。
要是非要评价一下的话,那只能用老谋深算来形容了——虽然他看上去很年轻。
东方瑾的价值,这边完颜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还看得云里雾里的,可那边西门云那只老狐狸可看得清清楚楚。
从东方瑾一出生他就看到了她的巨大价值,当然这是以家族背景为基础的。可他没想到的是东方瑾这样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孩子会去找他!
当年东方瑾找他的时候还不到四岁啊!他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没什么防备之心……结果居然被这个还没断奶的孩子给摆了一道!
东方瑾找西门云当然是为了西门清的荒唐婚事了!
她严晶非白烟不嫁!就算对方是个还没摆脱尿布的小孩子也不行!
可她高估了自己,而小看了西门云。
西门云是个很有政治头脑的人,他不能离开东方家这棵大树,因为一来功高盖祖,黎慕宇已经对他有了戒心,二来西门云实在不想放弃到手的巨大利益。
而东方瑾无疑是他巩固地位的绝佳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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