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镜子只觉得周围拥挤不堪,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线,真不舒服。
翻个身……偶动……
立刻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飘出来,还伴着弱弱的别的声音,有点吵。
镜子翻了个白眼,心想吵什么吵,你叫你的我翻我的。
继续翻身,结果声音更大,别的声音虽细,但她这回可是听了个真真切切一清二楚:
“管家,管家……快叫老爷回来,夫人快生了!”
晴天霹雳在镜子头上炸开!
老爷?管家?夫人?
这这这——怎么回事?我选的分明是未来呀!
“可恶的老头儿,居然敢晃点我?!”镜子在心里骂了老家伙一千零一遍,可她是不敢再动了。就算她再白痴也该知道她现在所处的场景——在人家肚子里待产呢!
“背地里说人坏话可不好!”阴恻恻的声音飘进镜子的脑海。
镜子一听这声音就乐了。人都说说曹操曹操到,搁镜子这儿是想曹操曹操到,方便多了嘿!
嘎——突然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想到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尴尬事儿——年代搞错了,那她这性别……
“老头儿,快快快,我现在是男的还是女的?”
一阵寂静之后,老头儿不急不缓地说:“男的。”
镜子懵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老头儿!我可以原谅你搞错年代,既来之则安之就是了,可性别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你必须给我纠正过来,否则……否则……”
镜子是真急了:“否则我死也不出来,大不了一尸俩命!”
可怜镜子压根儿就不是那么狠毒的人,这种断子绝孙的荒唐事是打死她也干不出来的,只能说一说来威胁他。
“唉!”老头儿叹息,“何必呢?”
镜子冷笑:“是呀,何必呢?”心说你要是当时不给我搞错我至于变成不男不女的人妖吗?
“变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和以前有点不同……”
镜子狂喜,压根就没注意老人的后半句话:“那就赶紧别磨蹭!”
……
十天之后,京城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光景。
有路人经过甚为不解,问曰:“何事喜之?”
答曰:“昨日将军府与丞相府各诞一子,为此喜之。”
深宅大院,富贵人家。
镜子穿越了一回,从二十一世纪的的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了封建大地主,可算是赚到了。
她所托生之家,便是将军府。
东方建勋,大黎国的大将军,说白就是一军委主席——镜子的新老爹。
将军府大堂上热闹非凡,仆人们来往穿梭,贺喜之人络绎不绝。
东方大将军站着堂上,红光满面,虎背熊腰,像一只熊瞎子一样。旁边站着他老婆,镜子的“娘”——何芝兰,一特温柔的美人儿,浅浅地笑着。她怀里抱着的,当然就是当事人镜子了,哦,忘了,现在大名东方瑾。东方珉是东方家的长子,现年三岁,换句话说,就是镜子的“哥哥”。他乖乖巧巧地被母亲何芝兰拉着给客人们见礼。
有着尖嗓子的仆人喊了一声:“西门丞相拜访!”
喧闹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一长得特小白脸的小白脸进来,人们纷纷上前拱手作揖。不用问,这肯定就是西门丞相了。
镜子眯着两只小眼睛从襁褓里看出去:三十五六的年纪,一身暗紫色的儒衫,皂角靴。浓密的黑发被一只白玉簪儿插住,细眉,丹凤眼。得,是一副耍笔杆子的模样。
东方建勋激动地一个箭步上去,立马握住了小白脸的手,小白脸看起来也颇激动,死死回握住镜子她爹的手不松开。
熊瞎子说:“西门兄!”
小白脸两眼泛起了点点泪光:“东方兄!”
襁褓里的镜子恶寒不已。
“咱哥俩好长时间没见了吧?”
“一别三载呀!”
“听说昨天西门兄也喜得贵子,正要上门拜访,怎料你先来了,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岂敢岂敢,今日到访,一则贺兄得子之喜,二则有事商议。”
“请说!”
“昨日诞下犬子,听闻世侄女也是昨日出生,岂非缘分?”
镜子差点儿从何芝兰怀里跳出去。
说媒的?
“西门兄的意思……”东方老爹的智商实在是不咋地,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愣是没听出来什么意思。
“你我本是世交,关系非同寻常,何不来个亲上加亲?”
熊瞎子总算听明白了:“哈哈哈,如此甚好!”
镜子在何芝兰怀里呲牙咧嘴,踢胳膊蹬腿的。
何芝兰对着怀里的孩子柔柔一笑:“奶妈,瑾儿饿了。”
镜子无语泪千行。
你说镜子她冤不冤,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