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切,钱无双真不敢相信,表面上看上去与其它酒楼没有什么区别的庆云楼,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若不是洛弦一直在前面引领,她肯定无法在这状若迷宫的地方走下去,说不定早就在里面迷路了。
夜溟静静地跟在她身后,不时抬起头来深深地看着她,待感觉到她想回头时,心中有所期待,却在片刻后,期待变失望,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夜华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对于叔叔与她之间的关系又有了新的疑惑,若是他们真的那么契合,为何现如今却表现得像个陌生人一样,甚至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不肯。
几人心思各异的向着密道中走去,在密道的尽头处,洛弦停了下来,将那间隐在黑暗中的囚室打开,顿时一股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这味道显然是里面的人受过太多的刑罚,又多日未曾清理过,所以才会这样。
钱无双微微蹙眉,不待洛弦开口,便大步走进去,洛弦见状正准备出声阻止,却见夜溟不露痕迹的摇了摇头,他便立时躬身退到一旁,静静地看着三人走进囚室。
囚室中仅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因为房门被打开而吹进来的风轻轻地将那灯光吹动,仿佛随时都能将那盏灯吹熄一般。
钱无双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绯衣的女子此时正被半吊在空中,双手被粗重的铁链捆住,而那一头如瀑的长发此时已经被血污粘连在一起,紧贴在她的脸上,显得她那张脸更加的苍白恐怖,原本艳丽的绯衣现如今早就被人以各种刑具抽打得破损不堪,她的身上更是伤痕累累,这样的人,竟然还活着,当真是骨头硬。
想到此,钱无双勾唇冷冷一笑,既然想杀自己,那骨头自然要硬气些,不然禁不住严刑拷问便招供,岂不是功亏一溃?!
“告诉我,杀我的理由!”她冷笑着看向那被吊在半空中的绯衣女子,眼角余光却在打量囚室中的刑具,若是这女子不打算回答,她该用什么来拷问比较好呢?
“因为你该死!”绯衣女子闻言,竟猛地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钱无双骂道,“若不是你,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我没能杀了你是我无能,只要我不死,再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还真的不能给你机会。”钱无双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动,她是受过这女子的一掌的,自然知道她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现如今问她原因,其实主要是想看看她要杀自己的决心有多少。
现如今确定了,便更不能放她了,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一个刑具,特别适合对付这绯衣女子,虽然她的琵琶骨已经被穿透了,但是并不代表着她就没有别的能力可以杀了自己。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不要怪她心狠,怪只怪,是绯衣女子先来招惹她的。
敛了笑意,冷冷的看着绯衣女子,而后伸手将那刑具拿在手中,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走了几步,突然发力向绯衣女子奔去,手中利刺直指绯衣女子,待来到绯衣女子面前时,她猛地一跃而起,直接以利刺穿透那绯衣女子的胸口。
轻松将利刺拔出,稳稳落在地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现如今,这绯衣女子便是她第一个亲手诛杀的人。
随手将利刺丢在一边,钱无双转身向夜溟感谢的点点头,便大步走出刑室,这个女子的事已经随着她的死而完结,接下来便是回钱府,解决钱荣氏这个祸患了。
夜溟见状,眸色一变,没想到,钱无双受此重伤后,竟然变得比以前更加冷了,而且还敢出手杀人了,当真是进步得太大了么,还是说,他只希望那个单纯的笑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呢?
摇摇头,有些苦涩的笑慢慢勾起,一方面,他希望她赶快长大,另一方面竟还希望她可以像孩子一样永远天真,这怎么可能?!
人要成长,就必须付出代价,就像她一样,失去孩子的天真,而多了果决冷静,以后便会成为真正的钱家掌家人。
“主人,这……”看着那被夜溟囚禁起来,小心看管的绯衣女子就这样被钱无双给杀了,洛弦有些不敢相信。
夜溟摆摆手道,“将她的尸体处理干净,万不可让邪教中人发现,记得将她身上的伤口再作些处理,不要让人看出她是死于什么兵器之下。”
“是,属下遵命。”洛弦闻言,这才松了口气,这个未来主母当真是太厉害了,竟让主人如此宠着,这若是其他人进来做了这种事,肯定会被主人惩罚的。
而现如今主人却只是命自己替主母处理后续,当真是对主母宠爱有加啊!
夜华闻言,觉得自己再跟去也没什么用,便提议自己与洛弦一同处理这事,夜溟没有阻止,嘱咐二人小心之后,便大步追上钱无双。
密道中,钱无双一步一步向着外面走去,方才她将那绯衣女子刺死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似乎自己曾经做过这种事,而且还杀了不只一个人,那种感觉让她很害怕。
原本以为,她今日第一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