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涯这一想,便想了半日,他望着被夜溟抱来,躺在他平日里休息的软榻上的钱无双,长眉紧拧,他这人虽然被人称为邪医,但是一旦遇到自己也想不通的事情,便会特别的认真,以至于他对所有事情都会追根究底,所以他的医术以及毒术才是当今世上的双绝。
夜溟担忧的看着仍旧沉睡的钱无双,没有莫涯的吩咐,他不敢再随意动钱无双了,若是他知道那天融丹吃的时辰不对,是坚决也不会听云之的话的。
当真是交友不慎,云之竟然也不知道这药如何吃,难不成莫涯所治的药只有他自己懂得该怎么服用么,那他都交了那两个徒弟些什么?
莫涯自己医毒双绝,但是他的两个徒弟似乎都不会医术也不会毒术,这让云之继承他的衣钵一话难不成只是说说而已?!
越想越觉得不对,还是真如霓裳所说,邪医现如今已经快要发疯,不能相信他么?
不知莫涯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钱无双身边,下手迅疾如电般封住她几处大穴,而后不知从哪里掏出闪着寒光的银针来,在她的额头处连下几针,又在她的指尖下了几针后,这才停下。
夜溟看得一阵心惊肉跳,这个莫涯果然不愧为邪医,想到就做,完全不去想旁边的人会如何?
“这丫头会昏迷一段时间,你且将她留下来,待她醒过来后,再看看天融丹对她造成了什么损害。”莫涯做完这一切之后,便慢慢将银针拔出,顺手给钱针双喂了颗丹药,“这药是治她内伤所用,天融丹的药力现如今还未过,若是她醒来,或许会再发狂,因为你们输的内力太多太杂了。”
闻言,夜溟立时惭愧起来,其实当时他也是关心则乱,并没有想那么多,对于钱无双的内伤来说,内力确实是好事,但是多人的内力却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现如今幸好她还安然无恙,若是她出事,他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都被揪紧了,竟有些呼吸不畅了。
“现如今可以不再点她的昏睡穴了,让她自然清醒,但是你一定要时刻警惕,她现如今的内力可是很强,待到发狂之时若是伤了你,我可不管。”莫涯说着,眸中闪过一道狡黠之光。
夜溟一直看着钱无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眸光有异,向莫涯道了谢,便抱起钱无双向外走去,待他走到水车前时,莫涯幽幽开口,“云之那小子不喜欢被束缚,若不是只有这一个孙子,我也不会强求,现如今他能不能离开,就看他的造化了。”
夜溟闻言微微一怔,而后便大步走了出去,现如今的邪医莫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霓裳告诉他,云之被困在水榭下面,而莫涯又告诉他,云之能不能走全看他了,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一个陷阱。
来到门前,那门便自动打开,待他抱着钱无双走出去后,又再度合起,房中的莫涯敛了方才的喜色,长长地叹息一声,再度躺下,他那与云之有几分相似的脸庞竟渐渐出现灰败之像,细细看去,便能看出,原来是一道道皱纹在慢慢显现,这一幕当真是奇异至极。
靠坐在马车上的夜华与逍遥看到二人安然无恙的出来,立时起身向着二人走去,夜华担忧的打量了一番夜溟与钱无双,见二人都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将马车赶去后院吧,需要住一段时日。”夜溟转过头去看了逍遥一眼,向他使了个眼色,而后看向夜华道,“今晚,你需守在房外,不得任何人进来打扰,包括邪医莫涯!”
“是,叔叔。”逍遥率先赶了马车去后院,而夜华则面色一正,恭敬地点头道。
夜溟抱着钱无双,夜华跟在二人身后向着后院而去,方才不知去了哪里的霓裳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后,抱臂静静看了一会儿,而后转头看向水榭,叹息一声,便径直绕过水榭,来到水榭下面的囚室中。
囚室一面靠山而建,另外三面却是环水,整个囚室完全被建在水中,但是奇怪的是,被浸泡在水中的囚室却并没有因此而有所破损,不知邪医莫涯是用的什么方法,竟能建起这样奇特的囚室来。
霓裳随手点亮了通道的火把,一手拿着火把悠闲的向里面走去,她还未走到囚室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霓裳师妹果真是心疼我的,竟然这么早就来陪我了。”
“云之,你当真就那么恨他么?”霓裳闻言,叹息一声,以手中的火把将囚室两边的灯点燃,而后随手将手中的火把熄灭,丢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囚室。
“恨?怎能不恨!”身在囚室中的云之闻言,面色一变,冷声道,“若不是他,我的爹娘怎么会死,若不是他,我怎么会是孤苦一人,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一直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凭什么?!”
“就凭他是你的爷爷!”霓裳叹了口气,为这对同样固执的爷孙俩而担忧,一个是满心想要让孙子变成自己,另一个是死也不肯接受这一切,而她,却成了二人之间最明白的人,可惜,她明白,并不代表着那二人就明白。
“我没有他那样像妖的爷爷,你见过谁家八十岁的老人还像个少年一般的,身子也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