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李大夫诊脉的这段时间是难熬的,钱老爷与钱李氏二人都略有些焦急,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人,虽然不在一个府里,但也是钱家人,身为钱家的主人,他二人担忧是在情理之中。
而且钱李氏一向心软,所以对于这件事还略有些不安,若真是她太过严厉而让钱荣氏心疾复发,老爷会怎么看待自己?
她对于钱老爷的想法很是在意,夫妻二人成亲这么多年来,一向是恩爱有加,她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看钱老爷,见他一直静静的看着荣氏,心里多少有些酸涩。
钱荣氏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而且还比自己会拢络人心,在这一点上,钱李氏一直觉得自己不如她,又看到钱老爷这样关心她,难免会有些吃味。
钱荣氏的表情更加多变,她一直紧紧地盯着李大夫,生怕李大夫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但是她与这李大夫又不相识,想要贿赂也没有时间,一时间竟当真急得身子颤抖,面色惨白起来。
钱若云与钱若雪见娘亲这个样子,心里更加得意,不时偷眼瞧一下站在一旁的钱无双,对于她们来说,如此得父亲宠爱的娘亲本该是钱家主母,而那嫡女的位置也该是她们姐妹的,让钱李氏与钱无双占去,太不公平,所以,她们一找到什么机会就想打压钱无双在钱老爷心中的地位。
钱无双却静静地将屋中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其实,在请李大夫来之前,她便命蕊儿告诉李大夫,不论让他诊脉的那人是谁,一定要如实说出病情,不可有隐瞒,所以现下,对于钱荣氏装病的样子,她并不甚在意。
她在意的是,钱若云与钱若雪姐妹二人看向自己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她们姐妹二人当真是得了钱荣氏的真传,上辈子翻身做了嫡女,便整日以各种方法来欺凌自己,现如今,竟然还想着这样做么?
“钱老爷,”李大夫诊完脉,对着钱荣氏点点头,收回丝帕,而后转身恭敬地向钱老爷施一礼道,“这位贵人,并没有患病,相反的是,她的身子好得很,不知钱老爷让在下诊治是否想试探在下的医术,若是如此,大可让在下多诊治几人,这样便可更好的看出在下医术如何?!”
这话一出,钱老爷面色一变,很是尴尬的起身走到李大夫面前,“李大夫,钱某人绝无此意,只是荣氏突然说心疾犯了,所以才会一时着急,请了您来看诊,您可千万不要误会,钱某人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病!”
“若是这样,那在下便告辞了,在下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若是有人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下一次,就劳烦钱老爷另请高明,在下,没有时间医治这样的人!”李大夫很是不屑的看了钱荣氏一眼,而后向钱老爷再施一礼,转身就走。
钱老爷见状,心里着急,转头对着外面唤道,“管家,好好陪陪李大夫,万万不可让李大夫就这样离开,处理完这里的事,我自会前去相陪。”
再怎么说李大夫也是钟大夫的朋友,若是因为这事而开罪了他,自己没法跟钟大夫交待。
钱老爷与钟大夫也是多年的好友,况且他这个人向来做人不端架子,就算家财万贯,也从不以此为傲,所以待人平和,钟大夫时不时冲着他发火,他都虚心受教,现如今惹怒了李大夫,钱老爷更是又气又恼。
待管家笑着将李大夫迎到客厅之后,钱老爷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瞪着钱荣氏道,“荣氏,你可还有何话要说!”
“老爷,老爷妾身当真是心疾复发,老爷大可请外宅的王大夫前来,这李大夫肯定是个无能的,所以才查不出妾身的病来,老爷……”钱荣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钱老爷道。
她仗着钱老爷对她的宠爱,一向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如今这李大夫这样对钱老爷不敬,她定要挑拨了二人之间的关系才行。
钱若云与钱若雪闻言,也双双跪下,不时抹泪道,“还请爹爹为娘亲做主!”
“当真以为我钱通是好糊弄的么!”钱老爷见状,非但没有怜惜,反而更加生气,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呐!”
“是,老爷,不知老爷有何吩咐?”守在门外的刘妈妈闻言,立时走进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两个婆子,三人一同向钱老爷、钱夫人与钱无双行了礼。
“今日本是我大寿,原本不该生事,但是看来现如今要立立规矩才行了,这事情本该夫人来做,但如今看来,有些人是没有将夫人放在眼里,”钱老爷冷冷地看着钱荣氏道,“刘妈妈,以下犯上,装病骗人,按钱家家规该如何处置?”
“回老爷的话,若按钱家家规,这两条该当罚去一年的例银,外加掌嘴五十,以及施杖五十!”刘妈妈很是平静的开口,她面色淡淡,目光中却闪现出精明之色。
她是钱家的老人儿了,原本跟随钱李氏嫁过来,当初跟在李氏身边的时候便是李氏母亲特意培养的,现如今钱家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多多少少都有她的功劳。
而且她对钱李氏一向忠心,觉得钱李氏太过容易心软,而钱荣氏的所作所为她最是清楚,现如今钱老爷既然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