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莲儿?这是成还是不成?”顾彩凤心急,见何莲儿只呆呆看着那坛子酒,却不出声,就忙问道。
何莲儿一怔,似是清醒过来。她方才闻着了酒香,一阵欣喜,少不得要再仔细观察酒中的泡沫和杂质,以判断这酒是否酿成了。就道:“闻着味儿似是还不错,颜色啥的倒也通透,泡沫均匀,就是不知道滋味咋样。”
“这有啥难的?”顾彩凤就笑了,“你们要不敢喝,就由我来给你们尝尝味儿呗!”她说着,果真大咧咧撩起了衣袖,就要下手去端那酒坛子。
“诶,等等!”何花儿忙阻止她,笑着嗔道:“瞧你那副馋酒的模样,哪儿还有姑娘家的样子?就算要喝,也不能整坛子灌吧,待俺给你找个碗来!”
何花儿这样说,何莲儿在一旁不由抿着嘴笑了。顾彩凤自己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又不甘心被人奚落,就扯了扯何花儿嫩嫩的脸蛋。
何莲儿嘻嘻一笑,果然找了个瓷碗来,道:“还是俺姐心细,想着到时候要尝酒,总得留个酒器,就从家里拿了个粗瓷碗来,这会儿正好用得上!”说着,就先在洞里的地下水边将碗洗干净了,又仔细净了手,这才小心翼翼倒了满满一碗啤酒。
这天儿热,又走了半天的路,顾彩凤口渴得不得了,只觉得嗓子眼儿都要冒烟了,忍不住就想拿过来好好喝几口解渴。
“等等。”何莲儿却一把拦住了她,道:“也不知道酿得成不成,要没成,可要喝坏肚子的。还是俺先来尝尝看,要没问题了再给你喝!”她说着,也不管顾彩凤和何花儿同不同意,仰头就咕噜咕噜将碗里的啤酒一股脑儿灌了下去。
舌尖隐隐泛上来的是清苦的味道,甘冽而爽口。浓郁丰富的泡沫带着麦芽特有的香味,在唇齿之间流淌,格外解渴。那是她在前世最爱的味道,现在骤然又尝到了,激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顾彩凤见她神色转了几转,忽悲忽喜,就有些心急,跺脚道:“你倒是说话呀?咋地了?不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何花儿一听这话,也急得不得了,忙拉着何莲儿的手道:“莲儿,要真喝了不舒服,你也别强撑着。姐这就带你回家,咱们立马请丁郎中来,给开副药,喝了好好歇两天……”
“大姐,彩凤姐,不是…是俺的酒酿成了…”何莲儿见她们急成那样,只得说道,那声音因为激动带了隐约的颤抖,“俺真的酿成了!这滋味,跟俺从前喝过的一点儿不差!还更清冽爽口些。”
这自然是归功于这个时代的水源清澈无污染,才能酿出这样的好酒来。
“真的?”顾彩凤有些狐疑,眼见何莲儿一张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激动,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就隐隐有些心动,跟何莲儿商量道:“要不…也给我来一碗,我也来尝尝?”
这次何莲儿没有犹豫,果然重新倒了一碗啤酒,递给顾彩凤。
顾彩凤接在手里,毫不犹豫地咕噜咕噜就灌下去好几大口。一碗啤酒很快见了底,她那袖口擦拭着嘴角,脸上俱是畅快和满足,喜滋滋赞道:“真是好酒!即没有烧刀子那般烈性,也没有果酒那般甜腻。清苦中带着麦香,回味又有些甘甜,关键是特别解渴解乏。我在我奶家喝了这么多年酒,竟一次都没喝到过这样的好酒。你们这酒要能酿得多多的,摆在你们店里卖,那生意肯定得红火!”
何花儿听自家妹子和顾彩凤都对这啤酒赞不绝口,也忍不住倒了一碗来喝。果然如她们所说,心里也很高兴。
何莲儿又开了另外几坛子酒来尝味,品质相差无几,那一双大眼睛就微微得眯了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个个金元宝。啤酒配烧烤,这个夏天,光凭这个,她们家一定能大赚上一笔!
当下并不迟疑,姐儿仨商定,先将那几坛子酒存放在山洞里。因山洞里温度低,犹如一个天然的冰箱,连带着那几坛子啤酒都仿佛被冰冻了一般,不容易腐坏。
“爹娘已经找村口的蔡瞎子算好了日子,也就这个月事物就是好日子。前两日东篱哥拖人捎了信儿,说咱们家铺子里的一应物什儿都已经备齐了,只待咱们回去,就能开张!”何莲儿就道,“依俺瞧着,翠儿姨既然接到了咱们家,二叔又要忙着桂儿姐的婚事,总不能即刻就来找麻烦,怕是能安生好一阵子。咱们乘这个时候,将咱们店铺里要卖的东西都备齐装车,好好将铺子开起来!”
何莲儿这样一说,何花儿自不必说,就连顾彩凤也很为她们一家子高兴,抚掌笑道:“这可太好了,往后你们姐儿仨都在镇上,咱们姐妹来往也方便。要有啥事儿,只管说一声,可别跟我外道。还有这几日,又啥帮忙的只管跟我说,我虽不比你们能干,帮把手还是可以的。”
顾彩凤性子爽朗又热情,又真正把何莲儿一家子当亲人。她这样说,何莲儿和何花儿自不会推辞,就高高兴兴答应了。
姐儿仨回到家,已日暮西斜,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
一进自家院子,何瑞仁和李氏已经下了地,在屋子里换干净衣裳。今晚的晚饭是何梅儿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