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外裤之后,凌鸢见他还有衬裤,松了口气,然后拿来刚才准备好的裤子要与他换上。然而欧阳明日腿脚不便,她只好像给幼儿穿衣那般,一条腿一条腿的伺候他。
欧阳明日平日除了易山并未与人如此亲近过,他原本只是想逗一下她便叫易山来帮忙的,但是此时看着凌鸢这般照顾于他,心下五味杂陈,倒也没有再做调笑,反而伸手握住轮椅扶手,将身体抬起,配合着凌鸢,心里却把叫易山来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凌鸢顺利的将他两条裤腿套上之后,便将裤子一边一边往大腿上拉,一不小心用力有些过了,手猛地碰到欧阳明日某个脆弱的部位,让他猝不及防的一抖,双手也失了力量,条件反射般的拉住裤子,身体也重新坐回了轮椅上。
“上官姑娘,我们爷不见客!”易山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我是来想他辞行的。”上官燕来欧阳明日这里向来不曾多礼,说着便推开了房门,而易山因着自家爷喜欢人家,也并未再做阻拦,因此,二人便这样恰好的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欧阳明日只着里衣,衣带松开微微露出胸膛,裤子脱了一半,被他和跪在他身前的凌鸢同时扯着。从上官燕和易山这个侧面的角度看,欧阳明日俯身,凌鸢抬头,二人仿佛就要鸳鸯交颈,一时间,四人面面相觑,全都愣在那里。
“抱歉。”上官燕率先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而凌鸢则被这句话惊醒,认为要是上官燕误会了什么,欧阳明日一定会迫害死她这个罪魁祸首的,于是,她立刻站起来拖着微麻的双腿追上去“上官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啊啊啊!!!!”
而此时的欧阳明日也反应过来,几乎是瞬间就拉好了外裤,又用丝线勾来外衣穿好,见易山还傻在那里,便开口道,“去将二位姑娘请去书房。”
“是,爷。”易山虽然惊讶于原本钟情于上官燕的自家主人突然移情别恋这件事,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万事听指挥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于是二话没说,追着两个姑娘就出去了。在他身后,欧阳明日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上官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凌鸢一把扯住上官燕,急吼吼的解释道,“我只是和赛华佗打赌输了,只好卖身给他当丫鬟的,刚才只是一个误会。”
“嗯。”上官燕见她着急,便随口应着,见面前的小姑娘心思单纯,便开始怀疑赛华佗的动机,“赛华佗行事诡谲,你不要被他骗了。”
凌鸢闻言急忙说道,“不会不会,上官姐姐你放心吧,这原是我自己过于自信才导致输了赌局,不过我也没吃亏啊,一年内白吃白住不说,他还倒贴着给我看病,就是没什么自由再加上端茶倒水铺床叠被罢了,小意思小意思。”只要上官燕没误会就成了,不然欧阳明日一定要恨死她。
听她这么说,上官燕心里更加怀疑了,但是这姑娘无亲无故,除了一把宝剑比较值钱之外,看起来倒当真是身无长物,而赛华佗的行事方式一向令人不齿,怎会做出如此吃亏的事情来?上官燕望着凌鸢姣好的脸庞,一下明白了,想来那厮竟觊觎小鸢的美色吗?
“两位姑娘,我家爷请你们去书房一叙。”易山追上来打断了上官燕的思路。
“正好。”上官燕自以为想明白了赛华佗的龌龊心思,正准备去警告一番,于是便二话没说,拉着凌鸢便冲去书房。
“赛华佗!你对小鸢究竟是何居心?”上官燕一进书房便对欧阳明日发难。
“居心?”欧阳明日挑眉,“我是医者父母心。”
“少废话,你怎会做如此无利可图之事!”上官燕怒道。
“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吗?”欧阳明日受伤的盯着上官燕。
“啊?误会,误会!”凌鸢急忙站到二人中间,“上官姐姐,真是误会,我深中寒毒,公子也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好心答应帮我调养,我身无长物,服侍公子起居作为报答也是应当的,你千万不要误会他啊!”再误会下去会直接导致这个傲娇来折磨她谢凌鸢啊!凌鸢抓狂的想着。
“真的?”上官燕瞪着赛华佗问道。
“自然。”欧阳明日颔首。
“那便罢了,”上官燕顿了顿,“我是来辞行的。”
“你不等他醒过来?”欧阳明日挑眉。
“请你不要告诉鬼见愁,是我送他来这里的。”
‘不用告诉,鬼见愁不是都看到你了么,不知看到你了,还看到我了呢!’凌鸢在心里吐槽。
“你为了他甚至不惜……”欧阳明日咬了咬牙,“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
“我跟他是敌非友,日后必有生死一战,不该让恩怨纠缠。 ”
“我答应你。”
“多谢,司马长风和小鸢就拜托你了。告辞!”上官燕转身间却注意到欧阳明日手中把玩的玉笛正是昨日凌鸢爱不释手的那一把,她看着那个玉笛甚至比她的宝剑还重要,难道她心仪赛华佗,所以以玉笛定情?上官燕眼神复杂的看向欧阳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