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多了一份厌恶。
“是的,是一个叫做顾倾沫的女人。现在是总裁的专属秘书,而且已经开始在公司上班了。”思量了一下,李远熙还是实话实说了。
“真是一个好孙子,上两天的事情刚刚结束,他还是一意孤行。”北堂凌语气中有一股怒意,“一个下贱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好。北堂昊迷上了,竟然连他也迷上了吗?”
凌厉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远熙,似乎想要得到确切的答案。
李远熙的手紧了紧,随即才道:“大少爷一向都是玩玩,应该不会当真。”
“哦,不会当真?”北堂凌目光忽然透出一股狠戾,他盯着李远熙沉声问道:“远熙,你跟我多少年了?”
“有十五年了。”李远熙心中一惊,双眼也只敢看着地面答道。
“十五年了,还真是久。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李远熙额头上立刻冒了冷汗,他只觉得手心一阵寒凉。10sSE。
“当年如果不是看中你的能力,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怎么,长大了就翅膀硬了吗?”
“没有,老爷。”李远熙的头垂的更低了,他声音里也透着一份恐惧。他没有忘记自己是本是一个乞儿,如果不是北堂凌,自己现在也许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没有的话是最好,有些事情不要我全说明。不要做的太过分,你帮北堂离我没有意见,不过你如果瞒着我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北堂凌全身充斥着令人无法反抗的威严,而且是咄咄逼人的几乎要撕裂人。他并不是一只已经老得什么都不知道的狮子,而是一只潜藏在暗处的蛟龙。这点,李远熙最为明白。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北堂凌的话语又转回先前的温和。
“北堂离那个小子,从来都没有带过女人回来,而且不仅带回来,还明目张胆的带到了公司。你以为,他对那个女人有几分感情?”
“大少爷从来都没有对任何女人动过心,所以我也不清楚。只是这次竟然叫顾倾沫插手公司的事情,我想多少还是有点特别的。”李远熙双腿都软了,他只能照实说,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说了一句错话,必然会令北堂凌生气。
北堂凌很是满意地笑了,他就知道李远熙没有敢反抗自己的能耐。他低声道:“想办法把那个女人除掉,这些事情你最为拿手,也应该知道如何做,不需要我教你吧?”
“不用,我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李远熙手紧紧握住,一直以来他都是北堂家不见光的人。所有的肮脏的事情,都有他的一份,所以他知道自己要如何做。不过这次看来,北堂凌是真的对顾倾沫下了狠心。
“知道就最好,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自私自利。只要你能活着,不管多脏的事情你都做。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挨饿受冻,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生活了。”
听到这句话,李远熙唇紧闭,眼中流露出一股痛恨。如同北堂凌说的,没有人比他更加的明白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也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深切地感受到那种如同丧家之犬人人喊打的日子。一个乞儿,一个连父母都不知道的乞儿,活的如同一只狗一样的生活。他不想要回到过去,尤其是那些日日夜夜饿着肚子的黑暗的日子。北堂凌教给他的就是狠毒,不管是多么脏的事情,只要他活在人上,只要他能够将众人踩在脚下,他都愿意去做。就是这样的卑鄙的劣根性,所以他才适合做这些最为肮脏的,最为见不得人的事情。
北堂凌的手指微微地划过手中的白纸,唇角有一抹冷森森的笑容。想要成为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只要可以令北堂集团成为最强,他从来都不惜脏了自己的手。就算是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你也好久没有回来看看你父亲了,今天你可以去看看他。”眼眸微微流转,北堂凌笑的很是慈爱。
李远熙低垂的睫毛微微上扬,眼中有一丝期待。
“去看看,他人很好。”
“谢谢老爷。”李远熙行了礼,随即出了门。
几乎是轻车熟路的,李远熙就到达了北堂家最为偏僻的一个小院落。
院子里面很是安静,还有青蛙的叫声,偶尔还有蝉鸣的声音。他没有进入房间,只是站在窗户边上。
房间内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正在用颤抖不已的手编竹篮。黢黑的房间内,灯光并不是太明显,但是四处的篾子依旧是乱糟糟的。
李远熙眼睛里透出几分温柔,那个老人是他在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个最亲的人,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就是这样的人,将他养到了十岁。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吃不饱饭的,总是从垃圾堆里面捡来别人丢弃不要的吃的,老人不敢吃,总是留给自己吃。就是这份感激,还有这份温暖,令他决定不管再脏的事情都要去做。
只要有这样安静的一个地方,他就心满意足了。不管自己活的如何,至少他能够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衣食无缺地渡过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