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道所经过博浪沙这一块,将近五十里的地方都沒有多少人烟,大道两旁,地势复杂,草木繁盛,容易藏人,你们须小心在意,不可让歹人藏匿其中,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将临近驰道两边,二十丈以内的地方检查一遍,凡是有高地俯瞰之处,必须派人警备,不可大意,”陈胜认真地给黑狐营下达命令,
不过陈胜却也大为苦恼,黑狐营所有人加起來也不过百人,但却要逡巡数十里地,人力已经不能用捉襟见肘來形容,简直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題,
好在胡不归带了禁卫和一支军队前往,陈胜灵机一动,便找了胡不归商量,将胡不归手下的军队编成小队,然后各队划分区域,进行巡逻,在判定较为危险的地区,还驻扎斥候,随时警备,
胡不归接受了陈胜的建议,他也清楚,夜战突击,他旗下的禁卫和战士们,绝不是黑狐营的对手,所以黑狐营的战士,自然成为了每一支小分队的向导,负责协助搜寻驰道两旁的地势,各队约定好,一旦发现敌情,便发出警讯,临近的分队必须以最快速度驰援,将敌人围而歼之,
“报,”前面驰道五里处,发现大片火光,正朝着我军冲來,似骑军,有数百之众,”一个斥候远远在马背上便叫喊了起來,
闻言,陈胜眉头一皱,他和胡不归两人兵分两路,一路又胡不归指挥,从开始一带往后搜寻过去,而陈胜则是到达末处,从尾部搜回,中途不断分兵各处,陈胜身边不过只剩下一百來人,黑狐一个都沒有,而禁卫也不多,剩下的都是卫尉军,
“朝廷可否在附近调兵,”秦法在军管上非常严格,地方官员调动五十名以上的士兵,都得有來自中央的允可才能够出动,而皇帝便在这附近,各地官府沒有朝廷的指令,绝对不敢乱掉调兵马,
“一切如常,”旁边的一员禁卫答道,身为皇帝身边的禁卫,对这些消息自然敏感,
“拦下他们,”陈胜心中纳闷,这一股骑兵是从哪里來的,数百骑兵,那已经是一个很强的数字,
“发号令,召唤援军,”陈胜领兵虽然喜欢奇兵突击,但更多时候,打战也是四平八稳,在敌我未明,实力不足的情况之下,他还是非常谨慎的,
“前方可是秦军,”数里之地,骑兵的冲锋不过数十息而已,转眼之间,那一支骑兵便已经來到了陈胜不远处,一个雄浑的声音响起,
“这里是秦国,自然是秦军,”陈胜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一锥形排列的骑兵,心中有些疑惑,语气却很强硬,
因为对方是冲锋阵形,陈胜悄然做了一个手势,身边的卫尉也心领神会地进退有序,一个骑兵冲击的阵形,很快便形成,
“你们是谁,”陈胜上下打量了对面那人,只见那人一身魁梧,穿着浅紫色的袍子,一脸骄横,
來人自然是田满,被按照计划,他本应该是埋伏在前面数里之外,等候秦军过來,然后三百技击之士一阵掩杀,将敌人杀得血流成河,
但田满却觉得,技击之士乃天下雄师,不应该如此下作偷袭,他要胜利,是堂堂正正的胜利,而不是靠偷袭这种把戏,不过在张良的苦婆心长劝说之下,他才放弃了这样的想法,但发现陈胜率领的军队不过百來人,田满顿时按捺不住,把张良的劝诫扔一边,率领着自己的强大军队朝着秦军掩杀过來,
“本公子田满,”田满踌躇满志,此时他已经大做击杀始皇帝的美梦,然后复辟齐国,自己成为东海之滨的国王了,“你这秦军稗将,见了本公子,还不下跪,”
“噗哧……”陈胜愣了一下啊,却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这是哪來的傻逼,”陈胜笑完之后,看了田满一眼,陈胜心存戏谑,说道:“你是亡齐旧王公的子弟吧,本官乃大秦帝国御史中丞也,你这破落遗民,见本官不下跪,该当何罪,”
“混账东西,”田满这才想起,已经不是诸王并立的时代,齐国也已是过眼云烟,他这个齐国公子的身份,并不值钱,
“技击之士,杀了这小子,”看到陈胜样子挺年轻的,田满便想起了张良口中经常提起的那人,那人好像便叫陈胜,三番五次地坏了张良的大事,据说还当了秦朝的大官,看样子便是此人无疑了,要是擒杀了这小子,岂不是让张良欠他田满一个大大的人情,
田满大手一挥,身后的技击之士便“嗷嗷”叫了起來,朝着陈胜冲杀了过去,
陈胜冷哼了一声,技击之士的名声他是听过的,但所谓的技击之士,个体的战斗力不弱,单打独斗比武,秦军将士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但论骑马砍杀,谁敢和秦军争锋,这还是说以前的秦军骑兵的战斗力,如今的秦军骑兵,已经开始普及了马蹬,战斗力更是翻倍,这些技击之士胆敢对秦骑发动攻击,那是在自寻死路,
“这个傻货留活口,”陈胜轻指了一下田满,冷然说道,虽然数量上不及对方,但陈胜却相信,即使是看守宫门的卫尉军,也足以抗衡对方,
“我去把他抓过來,”旁边的樊跖更是热血沸腾,伸手往马背一探,一把大斧便出现在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