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甲战士的战斗力不愧是闽越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在饱受打击之下,依旧保持着有条不紊的阵势,继续发动猛烈的进攻。
陈胜也知道,光凭开水滚木石头这样的简陋防御手段,很难击退敌人。而且他很清楚,甚至他已经知道,以双方攻守的力量悬殊对比之下,这一支守军根本无法守住这个地方。城墙告破,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但尽管如此,陈胜和胡不归也没有太大的恐惧,两人早就知道,这城墙的告破,是迟早的问题。
投石车由于负担过重,早已经全部散架。不过这玩意由于太过于落后,战斗力极差,只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作战的实际作用根本不大,加上敌军已经大多数蜂涌到了城墙旁边,投石车也就失去了实际的作战意义,可有可无。
藤甲战士凭借着身上盔甲盾牌的优势,渐渐在进攻上 开始变得主动起来。已经有小股士兵攀爬着云梯,登上了城墙之上,展开了猛烈的厮杀。
开始的时候,这一股力量,守军还能够压制得住。集中大量的部队,硬生生地把攻上来的家伙给堆死在城墙上,或者把他们逼退,跌落城墙之下,死活难料。
但是一旦缺口打开,那么想再堵上就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陈胜眉头紧皱,看着攻上了城墙上的敌人,心中凛冽。胡不归此时却依旧安如泰山。更加惨烈的战争他都见识过,这加起来就只有几千人的战斗,怎么也难进他的法眼。他依旧冷静地抽调预备队加入战争,数百名待命当中的战士,在他的调动之下,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城头各处,及时地打退敌人。
“这里守不住了!”胡不归忽然说道。预备队已经被他全部派出,除; 手头上那一百人禁卫军和一些貊越族战士,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但是无论是陈胜还是胡不归,都没有想到要把这一支军队投入这一场战争的近战之中。
禁卫军的战斗力超一流。但前提条件是在重骑之上驰骋的时候,他们的骑兵方阵,可以碾碎任何的敌人。但是守城战争,却绝非他们所长。尤其还是身上没有盔甲掩护的情况下,让禁卫投入这样的战争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他们的近战能力虽然也不弱,甚至比藤甲战士还要强大很多,但每一个禁卫军都是极其宝贵的财富,这样投入战争必然会造成极其惨重的伤亡,绝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
闻言,陈胜阴沉地点了点头。“你带禁卫撤退。”陈胜想了想说道:“我来殿后。”
胡不归一怔,脸色沉了下来:“你不准备跟我们走?”
陈胜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也想的啊,可是我走不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东瓯战士,说道:“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完全是基于我们之前的大胜之上的,假如我们逃了,那么这里军心比失,敌人一个冲锋就垮掉,我们也逃不了。”
胡不归沉吟起来。陈胜的话说的很准确。如今东瓯将士们都奉他们两个为战神一般的存在。能在零死亡的情况之下,重创敌人上万人,这是东瓯与闽越作战数百年来,第一次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对于陈胜和胡不归的敬畏有加。
本来两人之前还担心格杀了驺乌豹之后,会引起这些将士们的反感和警惕。但是后来才知道,驺乌豹这厮平时在军中飞扬跋扈,仗着自己是东瓯王的侄子,行事肆无忌惮,任人唯亲,克扣将士军粮军饷,他的亲信部队又已经调回去驰援武夷关,这里剩下的那些将士,都不怎么鸟他。被陈胜诛杀之后,不少人还暗暗称好。
陈胜行事铁腕,又善于指挥,不过对待将士的时候却很平易和蔼,所以相处下来不到一天时间,他们已经认可了陈胜现在的地位,所以陈胜在这里的话,他们不会发生溃逃的情况。
“不用担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隐匿能力。”陈胜笑了笑说道:“我至少得给你们支撑一段时间吧?”
“好!”胡不归应了一声,然后说道:“长公子和蒙大人对你很关心,你可千万别出事了,不然我们禁卫军就算安然撤出,事后也会受到责备,老哥我前途很光明的,你千万不要扯我后腿啊!”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胡不归和陈胜的感情很是熟络,这样的玩笑他开起来也肆无忌惮。虽说是玩笑,不过隐约之中,也带着为扶苏拉拢陈胜的意思。陈胜淡淡一笑,说道:“放心,肯定不会出事的。”
“要干净利落一些离开,千万别为了这些守军做什么事情。”胡不归警惕地说道。陈胜不是军人,心中或多或少带有一些怜悯之心,怕他不愿舍弃这些东瓯战士,死守城池或者带着他们离开。这些都是足以让陈胜丧命牵绊,他必须警告陈胜一番。
被胡不归说中了心事,他干笑了一声,说道:“怎么会,放心,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的,你们快走就是。”
看着胡不归悄然发出撤退的信号,陈胜心里叹了一声:“都是活生生的性命,我如何能够弃之不顾?等你们走后一会,我便让他们撤离这里,各安天命,我再想办法离开就是了。”
若是胡不归听到他这话,定然会暴走起来,尽可能消灭闽越、东瓯的战斗力,是秦军的宗旨,陈胜这等作为,跟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