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女人的脸蛋,依旧是艳丽夺目的,只是那眼角处却多了一道圆形的伤疤,犹如上好的釉瓷上一道破败的瑕疵。
邪佞的目光终是徐徐落在一旁站着的好似木偶的明月身上,细细一番打量。
虽然依旧是一副中性化的打扮,但是微垂的眉眼间那些个的英气俏丽,都化成了一种女人才有的妩媚之色,就连那本看起来就是僵硬的身板,如今也总算是多了些娇柔体态,可见,近日里,被滋润的甚是不错。
再想起手下们回报,郑煜这才满意的笑道:“总算有点出息了。”
这么一句话,若是放在任何一个场合,都有一种孩子终于长大的欣慰之意,只可惜,如今落在明月耳中,却是犹如魔音一般。
代价!
都是代价!
“对了,裴艾那边,如何?”
“前几天,我和她摊牌,接着,又安排裴艾和齐悦见面,聊了一个小时左右。”不冷不热的嗓音,像是机器。
“嗯。”郑煜再度满意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下巴,那本就裸露的锁骨因着这么一个动作,愈发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中,犹如摇曳在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
如斯罪恶。
少顷,郑煜好心情的开口道:“好了,下次你不用来了,该怎么做,想必你也应该清楚。”
明月闻言,却是丝毫不动,咬了咬牙,好一会才像是豁出去一般,执着的双目对上了郑煜玩味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事成之后,我要裴琛!”
现如今,那些所谓的权利和名声都不重要了,只有裴琛,她想要抓住,拼命的抓住,这样的一辈子,哪怕再是潦倒,再是短暂,那也足够了!
郑煜邪魅的眼睛亮了亮,而后似笑非笑,将打火机搁在唇畔,妖娆的火焰衬着那薄薄的唇,若有所指道:“说来,在陈家私生子不少,地位也不高最新章节。但是,若是风头正劲的陈先生的,想必会另当别论的。”
本期盼着肯定回答的明月闻言,脸色一白,整个人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晃了晃,然后不过一瞬间,握了握拳,咬唇,点头。
郑煜看着明月那本来万般不愿意,却又强求的样子,着实是有种变态的满足,“噗嗤”一声吹灭了火焰,笑的宛若恶魔,明明想要用一把无形却又锋利的刀,狠狠的刺过去,却又用着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伪装。
“有男人会爱女人一辈子,但是绝对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带绿帽子!更何况,是要给别的男人——养孩子!”
——
某栋住宅区。
一如既往的下班回家,方碧游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憔悴,不甚利索的开门关门。
才换下拖鞋,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头看去,竟然见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但是却又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身影,顿时大惊。
“你是什么人!”
“嗤”一声笑,背着的人慢慢的转过头,却是一张陌生至极的脸,那脸上甚至还带着些未曾修复完全的烧伤,坑坑洼洼的泛着些肉红色,而那好似天生白皙的肤色,此刻看来,却犹如一面照妖镜,照出那些坑洼的深度。
“你,你……是……”方碧游有一瞬的怔愣,然而不过半刻猛地反应过来,手中提着的菜瞬却也好似经受不住掉落在地上,满脸的再也掩饰不住的惊愕,道,“你,白羽毛!”
白羽毛蓦地一笑,那咧开的唇角,露出有些焦黄的牙齿,像是张开了牙齿的惯常嗑药的人犯毒瘾的一般,格外的惊悚。
“难为表姨还记得羽毛。”漏风的话,带着几缕嘲讽的意味,白羽毛像是终于褪去了那层伪装的妖精,抚弄着自己丑陋的脸,用一种暧昧而魅惑的嗓音,道,“本来羽毛还以为,表姨贵为方家的千金小姐,定然是事多易忘呢,不想……哎呀,瞧我这记性,表姨如今可是无‘官’一身轻,自然也是记得羽毛的。”
方碧游哪里有心情跟白羽毛去玩些口头游戏,恍然见到本该死了的人,只是反射性厌恶,一针见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羽毛的笑突然卡主,那些个的得意和嘲讽还没来得及宣泄,便顿时消失殆尽,对于方碧游不奉陪的阴阳怪气,只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是了是了,如今她这个身份,的确是再也没有什么资本来玩弄这些上流社会人才爱的口头争锋。
不过,没关系,今天她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方碧游不耐,一时间竟有几分盛气凌人。
“自然是,死里逃生,到表姨这里讨生活来了。”白羽毛似笑非笑,说的话,更是一半真来一半假。
方碧游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管白羽毛话里的真假,只是直言道:“不好意思,还请你另选他处,这里庙小,容不下你。”
“表姨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白羽毛作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是在见着方碧游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的时候,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色,道,“表姨,做惯了人上人,这样低声下气的日子,你也过的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