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朝国富兵强,帝都长安乃万城之城,可谁又知道,这座繁华似锦,充满莺歌燕舞,击剑任侠的热闹都会中,又埋藏了多少生离死别,家破人亡的人间悲歌。
再能干的能臣,再完美效果再好的富国之策,却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过上富贵的生活。帝朝史上一位权臣曾经说过,事实上,帝朝人的富贵其实与前朝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造就一个富贵之家其实仍是以无数人的贫穷为代价的。
帝朝毕竟是都城,每天都有本国民众与外邦人进进出出,甚至定居在这里,若是全城都能随处可见破衣烂衫的贫苦之民,对于帝朝霸国的国威自然会造成不良的影响。于是,自长安重建开始,西城的几个坊,便成了贫民最为集中的地方,好看的小说:。西城内越是靠里的地方,所居住的也是长安城内越穷苦的人家,这里的男人大多只能靠卖力气为生,也有那实在活不下去的靠着卖命为生,而这里的女人则只能去大户人家家中做做帮佣,补贴家用。
这日西城有些破败的街道上,却是来了一群青年男女,这些人锦衣华服,男的各个英俊不凡,女的却是各个美艳不可方物,每个人坐下的高头大马就是再没有见识的人也知不是凡马。西城这里破败,坑脏,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平日里那些多少有着洁癖的贵家之人是少有到这的,更别说今日的这些公子小姐又都是属于俊俏阳光的类型,因此一路人回头率与引人注目率自是暴高。
项宁坐在马上走在破烂的街道上,看着道路两边那些衣裳破旧,面有饥色的女人和小孩,从他们的目光中,项宁看到了羡慕、仇恨、好奇甚至害怕种种纷繁交织的情绪。皱紧了眉头,尽管现代唯物注意的思潮使得他知道那种每个人衣食富足共产共消的乌托邦式的社会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可是他本性中还是接受不了贫富如此之大的差距,他不愿意看到出现这样的景象。前世和今生两辈子,他注定了是军人的宿命,保家卫国这四个字早已融入了他的血脉之中,可是说白了,在战场上拼死杀敌,说是为了国家,其实心里更多的还是为了老百姓,保国,是为了保家,对家人的爱护常常能够激发一个士兵最大的战斗意志。
看到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的穷困潦倒,项宁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内阁与军阁之间为什么会有如此难以弥合的矛盾,为什么军队里那些军官和士兵对如今的内阁儒家学派为主的文官那么反感。在他们看来,无数的军人拼死血战,一百五十年来战死重伤的士兵无数,为大楚打下了风云大陆的霸权,可如今,那些文官在那些外国人面前摆帝朝的威风,而那些大商人依仗大楚在丝路之上的霸权攫取地大量财富却用来支付越来越多的文官俸禄,而更多的则是被文官们用来贪污**醇酒女人的身上,无数的军人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霸权没有让老百姓的日子更好过,甚至连他们自己的抚恤与家人的勋田在若干年后都未能够保留。
第一次,与项宁一起的世家子弟因为眼前的震骇,而开始对大楚霸权的意义开始产生动摇。顷刻间,他们似乎长大,开始理解家中的长辈与内阁之间为何会有不断的争斗。
沉思间,一行人已是来到了帝朝开设在西城的最大孤儿院,可是接下来在孤儿院内的所见所闻却是让项宁等人大吃一惊。这时候已经到了饭点,一行人看着那些穿着打着补丁,衣服破旧不堪的孩子们却在吃糠咽菜,就着馊冷甚至有着霉斑的馒头,几人世家子弟几乎都不敢相信,由孤儿院内竟然会是这样恶劣的情况,这还是由帝朝户部所开设。
“这,这怎么会这样子,他们为什么会穿的这么差,吃的这么差,我记得前几天娘才让人送来三百匹绢布给这些孩子做衣服,那些衣服呢,现在都到哪里去了?”沈雨彤看着眼前这些瘦小的孩子,眼内已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帝朝户部每年都会拨款,城中各家每年也会有不少捐献送到孤儿院来,为何这些孩子的生活条件会这么差?”眼见沈雨彤爱心泛滥,项宁心中已是大疼,他并非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但他本性中嫉恶如仇的性格却是令他实在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他看向了一脸富态的院正,若说这脑满肠肥的青年没有猫腻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杨院正,我需要一个解释。”
这院正名叫杨飞,似是见过些大世面,虽然知道眼前这一群有卫兵护送的青年男女们身份不凡,但面对他们的诘问之时,却是连眼睛都不眨,张嘴就开始解释起来。在他看来,这些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小姐们,对于钱财肯定是没有多少概念的,要想敷衍他们,还不是张口就来。
“这位公子,”项宁等人并没有通报家门,否则,以这杨飞在长安城内还算是八面玲珑,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背后势力的可怕,也就不敢在如此的敷衍了,“您大概是不知道我们孤儿院的困难了,这两年朝廷财政不景气,户部如今拨进来的银子可是越来越少了,这长安城各府第那些富贵老爷们的捐献虽然也不少,可也不是常有。我们孤儿院有七百名孤儿,您别看他们瘦弱,可这些下等民饭量可是不小,又是天生的顽皮种,衣服根本就不禁穿,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