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旭日温柔拂过潮汐翻滚的海面,洒下一片金光粼粼。。
听见那边的对话,楚蝉和精卫停止了交谈,朝各自关注之人望去。
礁石岩上,玄霄负手而立,面对着无垠海面,饶是双眸紧闭,却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默然不语地听着紫英的说辞,表情不辨喜怒。
紫英此行是因想要复兴宗门,而来叩拜琼华先人。他还记得当初玄女所言乃“永生永世之囚”,原也未曾希冀能见上一面。此时见玄霄竟已不受玄女留下的禁咒所制,便存了将他请回昆仑坐镇,重新开山立派的心思。
“哼!”玄霄讥讽地道:“你莫忘了,琼华曾因我而毁。你请我去,不怕再被毁一次吗?”
紫英却是摇了摇头。当日之事,并非师叔一人的过错。若要追究责任。琼华上下,包括他自己在内,都误入歧途——妄图假借外力,而非通过自身的修行,经由捷径登仙。
历经三代人的努力,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只因一开始便选错了路,又怎么可能不越错越远呢?
心中如是作想,他却不能直言反驳尊长,而说道:“玄霄师叔,弟子认为,修行本就是逆天所为,岂有不搏之理,但求顺心而行即可。。若要受天谴,亦顺其自然罢。”
紫英实则不信新的琼华还会走上老路。
“随心而行?”玄霄哼笑了声,“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天河那小子了!与徒弟双修也是顺心而为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令在场另外三人瞬间石化。
楚蝉窘迫无比,用力碾着脚下的小石子,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岩石里去。
昨日在扬州,她整晚都腻着师父,于呼吸吐纳间调和阴阳,而使得两人都受益。双修的范畴实际比世人所知要广得多。即便没有再行亲密之事,她的身上依旧萦绕不去他独有的气息。
先前被梦璃师叔猜了出来,玄霄师叔祖能一眼看破也不奇怪,真是脸都丢尽了!她想着必须缠着师尊想个法子,把他的气息掩盖起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明夏则是大吃一惊,暗道:这位老乡可真厉害!
紫英最早从尴尬中恢复,他看出师叔祖并无指责之意,倒更像是调侃,遂正色答道:“回师叔,弟子确有心求娶煐儿为道侣。。只是她年纪尚小,过早婚嫁不利,而……”
艾玛!明夏用一种近乎敬畏的视线向她投来注目礼,楚蝉深埋下冒热气的头脸,捂住了发烫的耳朵。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种话的师尊真是让人伤不起啊!
玄霄最是看淡世俗礼法之人,不以为忤,反倒越听越觉有趣,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慕容紫英,三百年过去,你长进了!好个顺心而为!可见你修为大进,实乃更通透了!”
他这才睁开眼睛,仔仔细细将紫英又打量了一番。
记忆中那名一副死板的表情,恪守礼仪,行事一板一眼,年轻而热血易怒的少年剑客,如今已是银发三千,气质老持稳重,自有一番威严气度,令他不由目露感慨。
玄霄长叹道:“我长年于深海,不知外界年月流逝,虽这东海已困不住我,但也未曾想过出去。今日,却被你这小辈点醒。”
紫英被他夸得一愣,又听他朗声说:“好,我便随你同去昆仑,看你能新建出一个怎样的琼华!”
紫英心下大喜,俯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后问道:“师叔,请问掌门她——?”
“休要提那无能之辈!”玄霄脸色一变,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她受不了这东海幽禁之苦,日夜哀求,早在百年前便已入了轮回!”见紫英微露不解,玄霄亦不欲解释,拂袖怒道:“忘了那个没志气的人吧,琼华不需要那样的掌门!”
紫英不敢再问,只想着之后再找那精卫打探一番便是。
玄霄何等敏锐之人,一眼便看出自家师侄的打算,忽地记起这位师侄最是尊师重道,到了近乎于迂腐的地步,对于前掌门夙瑶可谓死心塌地,顿时心生不喜。
“慕容紫英,”玄霄扫过他一眼,瞳孔中透着红光,声音冷冽威严:“你可畏惧我已入魔道?”
此时他周身气势凌厉,红发被风吹起舞动,方圆之地内形成无形的气场,逼迫得海水都不安地震荡起来。
楚蝉和明夏被迫得齐齐向后退了一步。明夏随即抱怨起来:“讨厌的老板,没事乱放什么气场啊!真是有病……”
楚蝉有些担忧地望向紫英。但见他肩膀绷紧,但随即便抗住了压力,看上去举重若轻地拱手答道:“师叔,魔道不能等同于邪道,倘若修魔者亦明是非,秉正气,未尝不可兼济天下。弟子认为,如此修魔与修道实则殊途同归。我又怎会畏惧师叔呢?”
“呀——你家师尊好帅呀!”楚蝉被明夏捅了捅,可她此时已经顾不上对方了。看着玄霄大BOSS明显赞许的神色,楚蝉只觉得与有荣焉,心里轻飘飘的好像填满了许多肥皂泡泡。
师尊大人真的太帅了!
玄霄愉快地哈哈笑了起来,仿佛生出了久违的豪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