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对于卡尔.京特博士是值得兴奋的一天,这全都是因为一个人,都是因为那个今天清晨遇到的巨人,
为此他坐上自己的专车,美美的靠在汽车舒适的后座上,畅想着可能的未來,不管未來如何,那肯定是一个相当辉煌的未來,作为一个博士,同时作为一个商人,他都是成功人士,
哦,请不要用钱來衡量是否成功,那未免是一种太过于肤浅的前提,
作为一个德国商人,他可怜中国的大众,怜悯,那是一种强者固有的权利,至于被可怜的人,往往都是人群之中的弱者,那么作为恢复了其欧洲地位的德国人,作为一个德国的博士以及企业家,那么可怜中国人,那简直是一种不需要去想的问題,
不过今天这个问題,却引起了卡尔.京特博士的深思,
“可以肯定,这是极先进的技术,只是那个中国人是从哪里來的呢,”
也许诸位以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才是当时间谍活动的顶峰,而事实上当商业的竞争开始之后,商业间谍这一最古老的谋略手段,就已经开始显山露水,
那么卡尔.京特博士就只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金涛手里的无线电对讲机,是从哪个科技发达的国家偷來的呢,
“美国、英国、法国,还是其他什么国家呢,”
卡尔.京特博士私下里认为,金涛不是那个直接偷窃的家伙,做贼的话他的身形太大,更可能的是他使用了大量金钱,从不知道哪里的小贼手上采购的,
“也许这家伙是从欧美回來的,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先进的设备,”
不管这一项技术从哪里來,那是一种先进的无可匹敌的技术,最少即便是此刻的德国政府,也沒有可能生产出來如此小型的无线电对讲机,
事实上无线电设备小型化,那是大规模使用印刷、集成电路之后,才产生的设备,而二战的时候,还是电子管占据着整个电子产业的核心,
晶体管的发展于1947年12月,美国贝尔实验室的肖克利、巴丁和布拉顿组成的研究小组,研制出点接触型的锗晶体管,晶体管的问世,是20世纪的一项重大发明,是微电子革命的先声,
也直到1956年他们三人因为晶体管获得诺贝尔奖之后,晶体管的应用才一发不可收拾起來,直到我们今天使用的超大规模集成电路,也才使微小型电子设备成为可能,
那么在1937年的时候,无疑这个美梦不沒有人做过,因此微型的对讲机,就像是45年以前的电子计算机一样,绝对是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
“吱……,”
一声急煞车的声音下,卡尔.京特博士被闪的几乎撞到了前面的坐椅上,他睁眼睛的同时,流露出吃惊眼神的眼睛却再也合不上了,
“这还是南京城吗,”
卡尔.京特博士自从南京开始遭受攻击之后,就一直留在企业里,当时已经有一些厂里的中国工人带着他们的家属前來避难,从那时起,他也一直忙的脚不沾地,
虽然听说南京城里的情况很糟糕,有人日本士兵抢劫、强奸可他完全沒有料到,居然南京城已经被破坏成了这个模样,靠边是一连串被烧毁的房屋,黑色的廊柱立在那儿,残砖断瓦上到处都是残存的日用品的痕迹,
这并不是令人触目惊心,真正让人不能理解的是,这是几乎是座鬼城,在街头,沒有什么幸存者出现,即便有中国人,也都上佩戴着红十字袖标的人,
他们拖着一车车各式各样的尸体向城外慢慢的走去,而且几乎全都是中年人或者老人,一个年轻人都看不到,沒有一张笑脸,已经被他们经历的沧桑所麻木的眼睛,只是看着前面的路,一步一挨的让人以为他们是即将上刑场的死囚,
“这些人的心已经死了,不喜、不忧、不怒、不哀,什么样的创伤才能让人麻木成这个模样,”
不知为何卡尔.京特博士想到了自己看过了的一部俄国小说,,《死魂灵》,虽然南京城里凄惨的现状与那个故事毫不搭界,可看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些曾经鲜活的中国人,现在已经成了只有死魂灵的人,
“我的上帝,这还是人吗,他们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
内心的近乎呐喊的质疑,让卡尔.京特博士再也不能闭上眼睛去想那个巨人给他提出的使用意向,
“尽量躲开那些尸体,如果可以的话,”
他吩咐自己的司机的同时,低着头在自己随身的公务包里找寻着,然后把摄像机架小心的架在车门处,拍摄着街道上的景象,
“那些家伙一定不愿意这些事情被别人知道,可这关系到一个人的良心,世界上其他的人有权利知道,在这座中国最繁华的城市里到底发生了多么悲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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