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里的声音。
隐隐的寒风中传来尖叫声、枪声以及日本巡逻队的脚步声。胜利者的耀武扬威,以及日本兵的牛皮鞋,都使这些家伙像黑夜里的灯塔那样醒目。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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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汽车的声音响过,在黑暗中穿行在废墟中的金涛躲进了一旁的暗影里。可映入他眼中的并不是什么日本军车,反倒一辆黑色的福特T形车出现在金涛的眼前,这给他带来了某种希望。就像是在黑暗的海上,看到了灯塔似的。
“国际安全区,我怎么没想到,那儿也许是不错的躲藏地方!那位拉贝先生……可是……”
随即金涛又立即否定了这种,不但过于软弱而且将会让他丧失斗志的想法。
“……那地方不过是避难所而已,躲进那儿会使失去了勇气的士兵变成任人屠杀的懦夫,日本人也不会放过安全区里任何一个像士兵的人!不过拉贝先生那儿,可能有德国使馆留下的人,或者我身上的某些东西可以换来不少支持也说不定!”
根据他所知道的情况,拉贝利用德国纳粹的身份设立了国际安全区,据统计曾经在他管理下的25处难民营里,停留过和接受救济的人多达25万。还有一些其他国家的使馆官员留下来帮助他们,或许对于金涛用科技换援助的计划能够有所帮助。
“要是我能办到的话,也许打鬼子就不那么难了!”
目送着那辆福特T形车慢慢消失的尾灯,金涛从阴影里出来,回头看着棚屋区与远处城市街道交界的那些街道与十字路口,金涛决定还是暂时停留在棚屋区。相对城市里的街道,这里或许有更多的藏身处。
而且他相信,这时的日本兵与他的情况相似。面对黑夜,除过手电筒之类的玩意之外,日本士兵同样没有更好的办法。
在黑夜棚屋区充满了废墟与尸体的街道上,金涛就仿佛一只灵活的猫那样。脚步轻柔,但也丝毫不缓慢的行进,机警的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废墟。
“附近要有水源、要有能够观察四周的地点、还要有……”
在一个陌生的战争废墟里想要找这样一个地方,是一种十分困难的情况。
天空已经被那些燃烧的房屋冒出的黑烟几乎完全遮没,就像是没有任何星光的夜晚。房屋在人的眼中不过是一块块礁石样的阴影,金涛只能依靠这些阴影的大小来判断,目的地的建筑是否符合他的需要。
随着夜越深,金涛的身体颤抖的就越厉害,寒冷的感觉就越强烈。他已经开始担心,自己马上就会出现低体温的症状。
固然今天白天的温度由于太阳的关照并不过分寒冷,可当夜幕完全降临时,寒冷的风开始掠过空无一人的城市。寒风冷得刺骨,偶尔响起的枪声划破夜空。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女人的尖叫,与一些嘶哑的狂笑声就使得这充满了尸体的南京里,如同真正的鬼域。
终于在夜已经渐渐深起来,金涛也已经变得疲惫不堪的时候,他相中了一所房屋。
这是一幢青砖盖成的两层楼房,烧黑了的椽子伸展在夜空里。在闪烁的火光照亮下,就像什么怪兽的肋骨。远远看去一楼似乎还有门窗的存在,相对于附近低矮的房屋在这寒冷的夜里,这儿无疑是一个不错的藏身处。
更有利的地方在于,它挨着十字路口附近。如果在那里藏身的话,随时可以观察周围的动静。这即有利于他隐藏,也可以使他在危险降临时能够及时躲避。
这时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附近不时有不成建制的小队日本兵出现。不时划过夜空的手电筒的光芒表示,虽然他们人数并不多,但已经足够组织起来巡逻队,向南京的幸存者宣示他们可恶的“存在”。
当金涛悄悄靠近他所选择的藏身处时,却意外的听到夜风传来的,一些刻意压低了的争吵、怒骂还夹杂着撕扯的声音,这立即使他联想到了一些日本兵的恶习。
“怎么,天这么黑小鬼子还出来杀人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嘿嘿……”
如果是室外成群结队的日本兵或者金涛没有办法,但倘若他们不过是零散的几个“作恶”的小鬼子,那么金涛就没有理由,再把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危害他人的安全。
一想到或许可以再度干掉几个日本兵,不但可以救几个中国人,也可以充实一下身上的弹药,金涛心里就说不出的舒坦。
“一举两得的买卖,多来几次也不坏!”
尤其这几个日本兵身上的绒衣,可以用来保暖。如果再好一些他们身上带着个罐头的话,那今天夜里金涛需要的东西就全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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