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深夜,就在席慕城在溪州土司城的后花园席地而坐,肩上围着“西兰卡普”土家织锦,大口喝着糯米甜酒,手舞足蹈欣赏土家族八宝铜铃舞的惬意时刻,一辆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驶进了南唐东都扬州城东南角一个破败不堪的宅院里面。。
车门掀开,依然愁苦相不减的严晨星走了下來,身后跟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严晨星向迎过來的马彦宽拱手礼道:“马兄弟,老哥不请而來,还请见谅!”
“严老哥从金陵赶至东都,实令敝府蓬荜生辉,我欢迎还來不及呢!”已经四十有二的马彦宽哈哈笑着,挽起了严晨星的胳膊。
主宾在书房坐定,马彦宽先是恭敬起身,向严晨星深深一礼道:“兄弟代表家人多谢严兄日常接济,我家日子方得以延续,兄弟着实惭愧!”
严晨星赶紧起身还礼:“不敢不敢!严家困顿时,也曾深受马使相接济,晨星绝不敢忘恩负义!”
马彦宽之父马仁裕,本是徐州人,曾伺奉南唐烈祖李昪,担任左领军将军、楚州刺史、右金吾卫大将军、润州节度使、庐州节度使等要职,为政宽简廉洁,为人乐善好施,常常无私资助长者,严晨星之父严可求失势困顿时,也常受马仁裕接济。。
但是,好官一般沒有好报的。因为马仁裕为官清廉,且视钱财如粪土,导致晚年益加贫窭,以至于马家十來名后人只能蜗居于东都城的祖宅中。
严晨星看看空荡荡的书房,叹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几家都益发显得破败了。”
马彦宽脸色倒平静,笑道:“严兄此言差矣!现在,若峰进了大唐科学院,严厉他们四个跟着林枫,均可谓前途看好,严家复兴可期,万万不可失了信心!”
严晨星攒紧的眉头放松了一些,身子前俯,压低声音说道:“马兄弟,为兄想问你一句真心实话。依你观察,像我等失势之臣,今后可依之枝何在?”
马彦宽眉头微微皱起,轻拍一下桌案,叹道:“纵观大唐朝堂,能给天下带來一番新气象的似乎只有林枫林刺史一个了!也许只有他不会太过考虑一个人、一个家族的过往纠葛!可惜,我无缘结识此等人才!”
“现在就有机会了!”严晨星神秘地说道,起身将门外的两个随从引了进來,并向马彦宽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林枫林大人的手下??都尉康仁杰、张娇。”
马彦宽一惊,与眼前的俊哥美女见过礼后,满是疑惑地看着严晨星。
“兄弟前些日子可曾接到燕王殿下的一封请柬?”严晨星反问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要成立什么东都银行,燕王那是给家父一点面子,我家无余财,自然沒有回复。您的意思是?”马彦宽依然一头雾水。
康仁杰向前一步,拱手礼道:“马府无余财,皆因马相为人清廉,风节令人高山仰止。林枫林大人近日紧急筹措五十万贯,愿助马兄入股东都银行,所有利息分红皆按百分之五免费赠予马府。”
“这,彦宽无功不受实禄!不敢当!不敢当!全城谁人不知马家是什么状况,我突然拿这么多钱出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马彦宽有些手足无措地答道,极力推辞。
“无妨,据在下了解,燕王府此次发贴邀请的权贵、富商共计十九家,但钱财來路不正者多了,一定不会有人穷追到底的!”康仁杰微笑说道。
康仁杰奉林枫命潜入东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假装不慎撞倒了燕王府的二管家李魁,从一个赔礼的晚宴开始,以钱财铺路,刻意奉承,与李魁迅速成为了好友,也从他处获悉了许多重要事情,知道了筹建银行请贴的大致范围。
马彦宽面色依然愁苦,摇头叹道:“这,只怕所有人都要怀疑家父生前并不清廉了!”
“清者自清!”严星晨站了起來,指指几无一物的房间,厉声说道,“兄弟,难道你准备永远背负着马使相的清廉名声,让弟妹和爱子永远穷困下去,最后甚至连这个祖宅也要卖掉吗?!”
马彦宽两行泪水滚滚而下,突然趴倒在桌案上,抽搐起來。
康仁杰上前一步,轻声劝慰道:“马兄,实不相瞒,林大人之所以选中您,正是因为相信马使相的名声和您个人的品德。林大人还亲笔书写一封信,倾囊相授银行经营发展之道,必可令他人从此不敢轻视于您!
请马兄换个角度想一想,您只不过是从林大人手中借了一大笔钱,最后通过您个人的能力,确保东都银行不走歪路,不仅帮了天下百姓,顺便拯救了自己后代和家族,何乐而不为?”
严星晨也厉声说道:“丈夫,丈夫,连一个家庭都担当不起何以称丈夫?!兄弟,令尊以清廉治天下,是帮助天下穷苦人的一种方式;如果你以后有了财富和能力,完全可以选择帮助他人的其他方式,马家照样延续了良好名声!
这么多年以來,我也想通了。谁规定说我们父亲清廉有威望,我们这些后代子孙就得永远守着穷困?!若峰、若厉他们的经历也告诉我们为人父者,只要我们肯放下虚荣固执的架子,家道中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