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以后。与“林门十三贤”相提并论的“林家十杰”之一、官至工部侍郎的林胜杰曾经多次与他人讲述与林枫的第一次见面:
“那一天。我大哥的身体状态不太好。但神采异常飞扬。那一天。他剖心置腹地跟我们讲了许多关于未來的希望。那些话语成为了我和兄弟们日后心中永远的信念。对于我们來说。林大哥端着一个大碗蹲在我们中间一起吃饭的情景也成为了他在我们兄弟心中永不磨灭、永不褪色的大哥形象。”
与一群小兄弟们吃过饭。林枫拉过席慕城、卢绛到书房。仔细听取这一个月來寿州军、政、民以及科学院等方面发生的一切。
在两人讲述的过程中。林枫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好多事情都比原本设想的顺利。但是科研上的进展似乎不大。同时。到现在为止。原寿州刺史府的那班人物竟然沒有一个主动向他们示好的。着实令他俩纳闷。但又不好派特种战士过去监视他们。
林枫对此倒不在意。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动灵魂难得多。如果实质上改变利益格局的变革那么容易成功。封建中国早就不是这样的了。自己直接将这班人扔到了冷宫。他们沒有结伙到京城告御状。不公开捣乱已经算很不错了。
当前一众事情谈完。林枫直接吩咐。席慕城明天一大早陪自己赴安丰塘了解相关土地纠纷。卢绛在寿州城着手准备六月五日即将举行的天下富商大会。两人赶紧点头同意了。
临出门前。卢绛有些促狭地回过头轻声说道:“丫丫、飞飞与肖菲儿、段飞虹都在后院东屋。周姑娘则在后院西屋。”
林枫立刻苦笑了起來。虽然自己向周娥皇口头说过肖、段两人的事情。也得到千金大小姐的首肯。但是。三个人现在开始要面对面地生活在一个院子。完全是一副火星撞地球的状态。谁知道会怎么发展呢。
略一思索。林枫只得祭出“博同情”的无赖招数。左手扶住肋部伤处。扮出一副重伤员的面貌先到后院东屋、西屋内各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以要连夜书写奏章的名义退了出來。一个人走到了书房里。
林枫刚刚铺完床铺。周娥皇就从他身后无声地冒了出來。轻轻将他推到了书房外间的书桌前。自己麻利地将被单铺好。然后走到了书桌前。静静地为林枫磨好墨。此后。她掏出了自己那本宝贝词选。坐在他的身边静静看去了。
书房里一下子静了下來。只有林枫动笔和周娥皇翻书的声音。
书房外面。隐在树后的肖菲儿。默默地看完了这琴瑟和睦的景象剪影。轻叹一声。拉起了依依不舍的段飞虹。蹑手蹑脚地隐入了黑暗中。
五月二十八日一大早。林枫带上了风惊云、席慕城。乘了一辆马车向寿州城西南的安丰塘而去。
快速浏览了刺史府这段时间接到的所有诉状。林枫抬头询问席慕城:“席先生。你认为安丰塘之事应该如何处理。”
席慕城沉吟片刻。摇头说道:“安丰塘的历史旧帐是一团乱麻。但是要想彻底解决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就看林大人准备如何处理了。不过属下想。林大人早已经定下了处理原则。”
“嗯。我们现在是时不我待。每一刻钟都十分珍贵。绝不能在这些琐碎问題上再耽误时间。只能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逸解决纠纷。”林枫沉声说道。
“那林大人是不是打定主意准备只承认最初的土地主人。而不承认其后的交易了。这的确是公允的办法。但是。后來购买土地者多为民间豪绅或城中权富。只怕他们不会心甘情愿。”席慕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但面色也如林枫一样平静如常。他们都已将原寿州刺史班子全部摞荒了。岂会在意任何寿州地方势力。
林枫冷声答道:“这天下再不堪。总得讲个最基本的理吧。原本就是赃物。怎么着也不能让买赃的贼人最后成为赃物的主人吧。”
如果将刘彦贞巧取豪夺的安丰塘周边土地比作赃物。安丰塘这团历史乱麻一下子就变得清晰多了。这个比方一下子让席慕城轻笑出了声。冲着林枫竖起了大拇指。
林枫沒有笑。反而询问道:“尚书右仆射孙晟大人查抄了刘彦贞家族。可曾留下贼赃。”
席慕城苦笑着摇头:“沒有。我们一到就封存了寿州刺史府所有东西。查验库房后并沒有发现任何相关的钱财。”
林枫也是一脸苦笑。不用说。刘彦贞搜刮到的不义之财全部被孙晟带回京城讨好皇帝佬儿去了。只是苦了自己。并无钱财來安抚这受累的安丰塘子民了。
既然处理原则定下了。下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林枫四人一车就直接奔了安丰塘最北面的一个大村。立刻以寿州刺史的名义召集所有村民赶至村头开会。亮出大印让所有村民现场推选出五名或七名德高望重、处事公道的村民出來。这七名代表只需要做一件事。弄清楚刘彦贞插手前的村子最起初地界、村民所属。在七日之内给自己整出一个经过全体村民签字画押认可的单子出來。同时。另外推选三名讲原则的村民出來。代表全体村民。专门负责监督选出來的村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