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宏儇虽然贵为彰武节度使兼福州刺史。但也不过是一名二十岁刚刚出头的年轻人。连日來。敌人近十万重兵压境。福州随时会城破。自己随时会身亡的巨大压力早就在无形中压垮了他。
当钱宏儇感觉到脖子上那无比冰冷的刀锋并不是虚假时。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钱宏儇身边的一众亲卫惊愕之下。纷纷拔刀在手。脚步犹豫着向前进逼。其他特种战士如箭一般蹿出。迅速将他们手中的兵器打掉。将其双手反绑起來。
郑彦华哈哈大笑几声。拖着钱宏儇向來路走了过去。一众特种战士也纷纷押着俘虏跟了他的身后。
等郑彦华他们揭开大明宫的地板上现出身形时。反而将十余名正在殿中搜寻财物的泉州兵吓了一大跳。看清了是自己人。方才长吁一口气。指着南方说:“这位将军运气真好。抓到了钱宏儇。林大人就在拱宸门。”
郑彦华看了看一名士兵右手中的大把珠宝。转身朝着殿门走去。口中轻轻摞下一句:“在我们特种部队。所有财物都是均分的。”
郑彦华一路向南。看到的都是一个场景:好多士兵正在疯狂地抢掠着子城内的财物。各处不时还有妇孺的喊叫声传出。
郑彦华出身于军纪严明的建州军。再加上经过了林枫恶魔般的军纪**。眼前这一幕让他很有点厌恶。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这些士兵基本上全是穿着白色军服的泉州军。几乎沒有一个是穿大唐黑色军服的建州军。
心中有事的郑彦华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带着俘虏迅速通过东春堂、东华宫。來到拱宸门之下。
此时。林枫正面若寒霜地站在拱宸门下。他面前的陈诲、陈洪进两个人正面红耳赤地对峙着。陈洪进的大嗓门正如雷鸣般轰响:“福州城破了。不都是这些士兵的功劳。他们日常军饷都不多。拿些无主财物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诲一脸怒色。立刻反唇相讥:“严厉军纪永远需要坚持。不去搜寻敌人。先去抢财物。这样的士兵迟早会坏事的。”
原來。方才有入城的建州兵向建州节度使陈诲告状。说泉州兵进入子城后。如狼似虎般地将他们挤到了一边。进了各个大殿直接就抢财物。根本不去搜寻敌人。
陈诲也不废话。直接拉上林枫过來评理。而原清源军副统军陈洪进对这个现象不以为然。现在这个乱世道。几十年了。谁听说过有几支队伍军纪好的。攻城之后抢个财物也不行了。
看到郑彦华带着俘虏过來。林枫面色稍霁。快步迎了上來。也不废话。直接吩咐郑彦华带上钱宏儇去招降还在镇闽台上坚守的钱大个等人。
林枫转过身來。看着依然气乎乎地两个将军。强抑着怒火说道:“军之为军。战之能胜。关键在于严明的军纪。在于强敌不能移其志。财帛不能动其心。如果沒了军纪。再强的军队顶多不过是一支匪军。”
扔下这些硬梆梆的话语。林枫转身而走。
陈洪进被林枫的话臊得满面通红。转身怒吼道:“苏光海、陈文善。立刻带着特种战士上去。不管是谁。如果再敢抢财物。直接将爪子给我砍了。”
苏光海、陈文善立刻应声而动。带着自己亲卫紧急出动了。
林枫听到陈洪进的喊声。心中怒气稍歇。喊上了林仁肇。快走几步。赶上了郑彦华他们。
此时。被拖了一路的钱宏儇早已经醒了。不过。他依然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林枫也沒有闲心理他。一行人闷着头向前走。
一行人穿过了拱宸门。过了毛应桥。再绕过大营。直接走进内城。來到了镇闽台下。依然围在台四周的南唐兵立即过來汇报。说。山上的漏网之鱼期间曾经试着向下冲了两次。都被箭射了回去。
林枫一行人不遮不掩地直奔徒直的山道而去。头前带路的林仁肇突然转身提醒道:“那块石头上站着的就是钱大个。”
林枫抬头观看。山道尽头右侧一处突出的山石边上。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痴痴地看着北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刀。
林仁肇看到林枫的点头示意。立刻扬声喊道:“大个子。福州子城已破。钱宏儇已经被生擒。赶快投降吧。”
过了好一会儿。钱大个才恢复了神智。低头向下看來。当他看到人群最前端被五花大绑着的钱宏儇。立刻猛然跪地叩道:“钱使相。钱飞无能。不能解救您于危难当中。小人罪该万死。”
“钱飞。我……”钱宏儇终于开口了。但话说半句却说不下去了。两行清泪汩汩而下。
“钱使相。我钱飞承蒙先王恩宠。才从一名弃儿成为一名亲卫。才得以养活家中老母。钱飞向先王发过誓。此生必以死报效吴越。钱飞枉为七尺男儿。上不能保国。下不能护主。罪该万死啊。”钱飞钱大个连连叩头。几下之后。额头已经泛青。青块中间甚至开始变成紫色。
“钱兄弟。在下林枫。可否听林某一言。”林枫感觉到形势不妙。立刻高声喊道。同时连忙捅了钱宏儇一下。疾声说道。“赶紧告诉他。不要做傻事儿。”
钱宏儇立刻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