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壮汉正是奉林枫命令赶过來的赵赞挺。他在半路避过了陈文善带着急蹿的北大营败兵。临时在队尾抢了一匹马。以最快速度赶了过來。
赵赞挺将留从效的佩刀递给了建州节度使陈诲。简要陈述了泉州城内如何擒获留从效的事情。
陈诲、严恩两人听得眉飞色舞。严恩一拍大腿。啧啧叹道:“这么难的事情都让林大人办到了。真乃我大唐的福将啊。”
陈诲拿过了留从效的佩刀。大笑道:“既然如此。这仗就不用打了。走。让这帮泉州孙子乖乖退兵吧。”
正如陈诲所讲。苦守南安的泉州守将早就疲不能战了。现在大势已去。留大人安危还不知道呢。干脆退兵吧。于是。在南唐数万士兵的注视下。泉州军统一从东城门撤走了。
陈诲安排两千士兵和数千民夫收拾战场、看守城池。自己带了三万多士兵向东进发。而赵赞挺拿着那把可以息兵戈的佩刀。纵马直奔北方的德化城而去。
等到建州、百胜大军开始离开南安向泉州快速进发时。天色已经大亮。一轮鲜红的太阳快活地跃出了地平线。注视着经过几场大战的大地。看到处处暂停了厮杀。立刻将暖意十足的阳光送到了每一处地方。
三月二十一日上午巳时整。等陈诲、严恩带着大军紧急赶到泉州城下时。发现泉州西城门口是一副十分荒诞的黑白相对场面:
城门的东面。是大团大团的白色。正是泉州四门守军。赶來救援的陈文善部、苏海光部。还有源源不断的泉州士兵正从北边赶了过來。应是驻守下宫、沙相的泉州北大营士兵。那些在海岸线上混战的楚唐、清源双方将领看到了留从效被缴获的印信。震惊之下都无心再战。泉州军平静地向泉州城撤退。楚唐水军则乘船在后面“和平护送”。
在泉州军的最前面。一群赤着膀子的大汉正在跳脚辱骂着。试图激对面的士兵应战。
与他们形成对比的是。西城门的南侧则是人数较少的南唐精兵。大家正在悠闲地吃饭、休息。根本沒有人理会那些跳脚的大汉。
不过。一看数万南唐大军赶到。本來气势汹汹的泉州军气势立刻弱了下來。这。这。似乎人家的人马也不少啊。
陈诲、严恩率先赶到城墙边。遥向城头上的林枫大声问好。林枫赶紧恭请两位节度使大人赶到城头相见。
不用说。陈诲、严恩率先向已经松了绑、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的留从效行礼。留从效像沒事人一样。还一个拱手礼。端坐椅子上不说话。
陈诲、严恩两人如同看到神怪一样。绕着林枫转了一圈。啧啧称叹。弄得林枫赶紧亲手搬了两个椅子过來。礼貌地请两位节度使大人坐下。
陈诲、严恩互视一眼。将椅子后撤了几步。与留从效坐了对面。随便聊起以前攻闽时的一些旧事。特别是陈诲。以前跟留从效同为闽国大臣。自然有好多往事可以聊。三个老友再加上一个见多识广、胸中沟壑万千的林枫。四个人聊到兴奋处。竟然放声大笑。而留从效也神情淡然。根本不像一个阶下囚。
于是。这个场景直到多年以后还被很多参战士兵津津乐道:城下十余万军队拧眉怒目。拔刀相对;城墙上两方士兵同样隔着城门楼互相保持距离。而城门处。四个大佬促膝谈心。笑声连连。就像龙卷风无比宁静详和的中心地带一样。堪称战争史上最奇特的一幕。
等到午时。泉州军从海边全部撤了回來。泉州军人马增加到近六万。阵势比南唐士兵大上近一倍。许多泉州兵又开始不服气。那些壮汉再度向前跳脚。向南唐兵挑衅。
看到这个场景。已经被带到了康仁杰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后躲了躲。这些汉子可全是他带出來的泉州特种战士。看到陈诲投过來的疑惑眼光。林枫大笑着解释道:“这是仁杰带出來的泉州精英。想必是因为沒有机会参战。心中不服吧。”
说到这里。林枫叫來了林仁肇。低声吩咐几句。
林仁肇嘿嘿笑了几声。立刻又叫过了几名特种战士。将命令传了下去。
很快。有十五名最精锐战士站了出來。立到雉牒上。然后将一条条绳索甩了下去。以风惊云为首。所有人先是一个后空翻。然后在空中捞住了绳索。延缓一下下坠的速度后。直接双脚落到了地下。人顺势在地下一滚。然后排成了整齐的队列。向那些泉州精英冲了过去。
林仁肇带头。十五个人将身上的刀扔在地下。冲进了三十人的队伍中。异常娴熟地两人或三人配合。迅速将对面的泉州特种战士干倒。不大一会儿。三十名泉州精英倒下了一大半。
随后。秦汉升、饶兴宇出手。箭如连珠般射出。将犹在城墙上晃荡的绳索钉到了城墙上。更让人惊讶的是。十五箭支的落点正在同一条砖缝上。而且箭支之间的距离如同量好的一般。整齐划一。
连接这两手一秀。好多从地上爬起的汉子立刻闭了嘴。以武力著称的陈汉生犹自嘀咕不服。林仁肇恼了。拾起自己的刀冲了过去。咣咣三刀将陈汉生的刀砍断。最后再甩了一个刀背。将陈汉生面朝下拍到了尘土里。然后将刀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