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强烈的尼古丁深入肺腑,减缓了一丝急躁。
他盯着紧闭的门口,脑海中却是出现了刚才开门时见到他们的那一幕,徐颜夕脖子上那没有特意去遮挡的痕迹,明目张胆地昭示着他们两人昨晚做了什么。
真是聪明的女孩,詹遇宸回来不过几个月,竟然就能让那一向出了恶名的太子退让到这种地步。
又吸了一口,任由呛人的浓烈扫荡口腔一番,陈绍掐了烟,然后走过去打开门,里面的两人同时转过头来,他却似乎没有在意,笑着张唇道:“有人找。”
詹遇宸点头,捏了捏徐颜夕的脸,走了出去。
徐颜夕深呼一口气,她低着头,露出一小段纤细白皙的脖颈,不一会儿关门的声音传来,她似乎没有听见,半响一只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上面摆放着的白色药丸让徐颜夕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吃下去。”陈绍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徐颜夕抬起头时,被陈绍深褐色眼眸里浅浅的讥讽刺痛了眼睛。
“昨晚,和他做了吧?”陈绍“啧啧”了两声,手毫不犹豫地扯低了徐颜夕的领子,露出那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吻痕。詹遇宸在那档儿事上一向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也一样,所以也理所应当地明白,他们一定是没有做防护措施的,“那么多,进去的肯定不少,先吃着,有备无患。”
“这是你的意思吗?”徐颜夕嚯地抬头,“还是宸哥哥的意思?”
“你还不懂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绍的语气也渐显犀利,他猛地低下头,看着她倔强到了极致的眼,到底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来反驳他的话?若她只是因为詹遇宸,那么他会告诉她,她错的离谱,大大地离谱:“你以为他詹遇宸玩女人玩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妄想生下他的孩子?我告诉你,像我们这些人倘若真的有一天有一个女人能怀上我们的孩子,那也仅仅是因为那只是一个‘意外’。你知道贪心的结果吗?”陈绍强硬地扳过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双眼,蠕动的唇,残忍地刺穿她唯一一丝期望,逼迫她面对现实,“我们不会允许生命中有太多意外,怀上?可以,但是那个胎将会永远死在这个女人的肚子里,和这个女人一起……永远!”
陈绍的话,一下子把徐颜夕拉回□裸的现实中。
“没有人能够承担贪心的结果,你也一样。”陈绍看着她发白的脸,这才放柔了脸部线条,他走到一边去给她斟了一杯水,然后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片,半蹲在她面前,让她自己做选择,“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不会害你。”
徐颜夕擦了擦眼睛。
随即伸手夺过那白色的药片,却没有接过水杯。
牙齿狠狠咬碎那白色药片的时候,一阵令人作呕的苦涩感随之涌了上来,徐颜夕干呕一声,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咽下去。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仿佛带着一丝痛苦的清明。
“陈绍哥,谢谢你。”
徐颜夕好不容易忍住了胸口中翻涌的情绪,侧过头来朝着陈绍艰难地撑起一个笑容。
她真是太天真的,怎么能以为和一个男人上床就是得到了这个男人的一切?
宸哥哥告诉她,他相信她不会背叛,所以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却原来,并非留在身边了,就是漫漫一生。
多么讽刺,她爱了那个男人那么久,要做的不该做的她通通义无反顾,原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无所畏惧,但是到头来,看着那贪欢的代价,她竟受不起。
因为一想到可能被那个男人抛弃,弃若敝屣,她就望而却步了。
万马千军的阻挡她都不曾惧过,但是当眼前挡在她面前的是他的放弃,她便再也不能走上前一步。
不由自主地,徐颜夕想,这世界上有谁比她更幸运?又有谁……能比她更可悲?
自从那天的拍卖会之后魏长云就再也没有在F市见到萧家的人。
直到有一天,秘书神色复杂地拿着一份文件默默地递给他,魏长云打开一看,随即挑眉。
那是那天拍卖会上萧氏以五亿价格拍下来的城南的那块地的土地转让权书。
“魏总,据我们的专家组估算,这块地如果充分利用发展起来,营业利润是绝对不止十几亿的,未来的产业链甚至可以靠着这块土地延长一倍不止……郑氏和秦氏都这块地都是虎视眈眈,但是……”
“我明白。”魏长云不屑地轻哼,伸手把文件摔在桌面上,“你是想说,既然是已经到手的肥肉,为什么又要吐出来是吗?”
“……恕我愚钝。”
“这个不是郑凛叙的主意,是萧桓!”魏长云每次说起这个名字眼底都是一阵冰寒的,“既然他把礼都送到这里来了,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收下,你给我另外找个时间去送个礼,事先封住他们的嘴,礼我是收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答应做什么,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欺负后辈。”
“我明白了。”秘书大概也知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