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从心不从的土司,于是把李钧吉给忘了!
从宝庆府到雪峰山,虽说路途不远,但三万大军两万民夫走起来也是够呛。
当兵马行进到山脚旁十里处的时候,陆禅下令安营扎寨。
三万土兵,当然不能一窝蜂地窜进山林里去。三万人别说看似很多,但想要在漫山遍野的山里将叛贼全部拉出来剿灭,这份难度可谓不小。
陆禅下达命令后,延绵数里的长龙就此停歇下来。在江边岸处,土兵和民夫开始砍伐树木,从辎重里头拿出帐篷,开始安营扎寨,也就是建立临时军事基地。
陆禅的中军被拱卫在中军,内圈一些的是三大土司的近卫部队和三大土司的营帐。
三个营帐以三角形的模样拱卫起来,除了各个土司只留下五百近卫外,其余土兵纷纷隔开一段距离再安营扎寨。
这倒不是陆禅起了疑心,而是三土司主动要求的。似乎,被王三善立了大功后给次级得,一个个嗷嗷叫着,生怕一点功劳都没了。
一切都很平静,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一千余华兵精锐的营帐很快就建好了,陆禅坐在中军大帐里看着地图,一旁的亲卫在搭建着沙盘。
苏默在西南大胜后,所有有关苏默的一点一滴都被世人知晓。陆禅既然要赢得对手,当然是最为热心的一个。于是这沙盘便被其复制了起来。
等沙盘建好的时候,各军也差不多安营扎寨完毕,陆禅匆匆扫了一眼沙盘,便开始升帐点将。
彭衷白、彭应楚、彭象乾等三人站在最前,旁边陆房默然矗立,这是那一千命华兵精锐的侍卫统领,也是陆家这一代颇为重要的子弟。
“叛贼安复等人既然在雪峰山中,那么,诸将可有应对之策啊?”陆禅开腔。
彭衷白回应:“回禀使君。叛贼虽说据守山中,但我部儿郎也是惯于在山中行走。走山路如履平地。故而,不须朝廷兵马入山,我先行为使君出兵擒贼!”
陆禅看了彭衷白一眼,道:“先锋官彭海若去了哪里?”
彭衷白和几人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回禀使君,属下不知!”
“你的儿子,你还不知道?更何况他还身为三军先锋!”陆禅有些恼火。
彭衷白唯唯诺诺,低眉顺眼地回应,气势有些弱弱:“许是贼兵太狡猾,故而陷入深山了!”
“哼!”陆禅冷哼了一眼:“我看,只怕是你救子心切吧!罢了,你既然出战,那兵马器械,我便为你补全,速去山上剿灭叛贼吧!”
“是!谨遵使君命!”彭衷白道。
第二一大早,彭衷白便领着所部一千兵马浩浩荡荡杀了过去。只是,雪峰山就如一个巨兽大口一般,整整一天,山上嘶喊声不断。
但声音,却越来越远,似乎,彭衷白兵马众多,深得优势。将叛军所部兵马给击溃了!
只是,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彭衷白所部的消息也越发少了。直至最后,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其初,陆禅还高兴着。以为这回也能捞到一大战功,毕竟,贵阳解围一役。虽说击溃贼兵甚众。但实际上,并未能将叛军全部围歼。
因为那会的苏默击败了宋万化后已经力竭,将苏克容所部放出去策应城内守军已经是极限。要不是恰巧王三善的兵马也过来了,而且实力不弱。
再加上时机特别巧妙,刚好是在叛军全力进攻,最为关键的时候来了援兵。
若非如此,贵阳也未必能解围。
饶是如此,尽管援军的加入让叛贼不得不溃退。但力竭的苏默和只有前锋的刘泽清都不能将十万人的叛军给围歼,甚至连一半都留不下,大半任其溃散。
其中,就有至少一万人流窜到湘黔边界,比如雪峰山这里的安复所部。
这便是陆禅所得到的情报。
若是能将这一万多叛军给击败,这功劳造势起来,也是不小了!
只是,让陆禅略略不安的是彭衷白这一去,三日毫无音讯。
陆禅令苗兵入山找人,又两日,无果,连人都没有回来。
陆禅感觉有些不妙,于是派出了两支二十人的斥候队,入山继续查探,无果,毫无音讯,人影无踪。
到了这时候,陆禅便急了。
又让两支土兵千人队继续入山,过了三天,还是无果。此刻,距离苏默到回湖广的时间已经不足十天了。
第三日,正当陆禅焦急着是不是要将全部兵马统统带入深山亲自剿灭叛军的时候,外面轰然一般地发出了声响。
“叛军杀来啦!”
“彭宣抚使和彭小宣抚使都败了!”
“快跑啊!”
……
纷乱的声音传来,陆禅脑袋如被大锤击中一般,此刻,陆房匆匆踏入帐外:“少主,彭应楚、彭象乾请求撤兵。道是彭衷白和彭海若的大军和先锋大军都败了,此刻,彭衷白和彭海若的残兵溃师而来。叛军,尾随追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