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说得句句属实,指使奴才这样做的人是阮妃娘娘……”
拓跋晏微抬眼看了看那跪在地上的兽苑宫侍们,眼角余光瞥到杨朵朵与三皇子夫妇越发镇定的面容,果不出所料,阮妃就是他们推出来代罪的人。
杨朵朵适时地抹了抹泪水,然后一双微红的朦胧杏眼楚楚可怜地看着拓跋晏,“这回表哥总算信朵朵是无辜了,朵朵敬姐姐还来不及,又如何想要害她性命这般恶毒……”
三皇子也不甘寂寞,站起来义愤填膺地向明祯帝抱拳,“父皇,儿臣不是那般下作之人,此次五弟妹遇袭一事与儿臣真的无关,五弟误会了儿臣不打紧,父皇,您可不能不信儿臣啊……”当即下跪做那委屈状。
明祯帝死命地摁住心口的怒气,阮妃好大的胆子,他已给过告诫她,她倒好,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这阴谋,怒气一升,即道:“传阮妃……”
话音未落,外头的宫侍就来禀报,说是阮妃领着睿王妃过来了。
“宣!”明祯帝大喝道。
这一声掩不住怒火的声音,让杨朵朵与三皇子夫妇都暗喜在心头,心中不由得佩服嘉元公主,把明祯帝的心思看得通透不已,有白妃当年之事在先,今日的阮妃就背定这黑锅,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只可惜没能如愿铲除李凰熙那个祸害。
拓跋晏一看到身穿宝蓝色衣物的妻子出现,忙起身上前扶住她,低声问一句,“没冻着吧?”
李凰熙摇了摇头,看到丈夫重新换上了一件外衣,依然是那玉树临风的样子,眼里微微有了些笑意,“刚刚灌了碗姜汤,身体暖和些了,你不用太担心……”
夫妻俩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体贴的悄悄话,另一边的明祯帝已是很快就朝阮妃发作了,这回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没再留半分颜面给阮妃。
跪在殿中的阮妃一脸的苍白,她紧紧地卷着自己的裙子,心里早将嘉元公主骂了个体无完肤,口头上却是不停地喊冤,赌咒发誓她绝没有加害睿王妃的企图,这是阴谋,是一场针对她与睿王妃的阴谋。
杨朵朵与三皇子夫妇哪会放过这个脱身的机会,只要一口咬定阮妃是主谋,他们就能逃过一劫。
阮妃看到帝王看她的眼神相当的冰冷,隐隐还夹有杀意,她的心瞬间凉透,这个男人果然是捂不暖的石头,他能给她无限风光,同样,也能将她打入地狱,她喊冤的声音不由得一滞,忽然产生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来,只是想到尚且年幼的儿子,她又强打起精神来。
这回她的目光不住地看向李凰熙,现在只有这个女人能救她,是她惟一能紧抓在手的稻草。
李凰熙抽出被丈夫轻握的手,朝拓跋晏微微晗首,至此,夫妻二人颇有默契地往殿中走。她行至跪在殿中央的阮妃身边,阮妃的另一边还跪着三皇子,此时大家似成了犄角之势。
她镇定地朝明祯帝行礼,飞快地看了眼明祯帝眼里藏不住对阮妃的杀意,这会儿她倒有几分同情这个所谓的宠妃,只是这情绪很快就消散,要牵制嘉元公主,阮妃目前还不能死。
“公爹,儿媳是当事人,您是不是得问一下儿媳的想法吗?”
明祯帝听到她出声,怔愣了一会儿,方才从对阮妃强烈的厌憎与杀意中回过神来,他一向最厌恶后宫的女人耍阴谋诡计,遂一扬手道:“有什么就直说吧,朕又没封你的口。”
李凰熙装模作样的谢恩后,目光在那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公爹,儿媳不相信阮妃娘娘有害我之意,”看到众人诧异地看着她,她仍是一派清闲地道:“这阴谋杀人者,必与儿媳有莫大的仇口或者有利益相争之处,不然何必花费心神来谋害儿媳?此乃杀人动机,阮妃娘娘不符合这条件。”
明祯帝怔了怔,阮妃身处深宫,与李凰熙不就是庶婆母与儿媳的关系,况且阮妃必定也知道他没有立幼子为嗣的想法,更没有必要与李凰熙对着干。相反杨朵朵想要谋正室,三皇子夫妇剑指皇位,与五皇子夫妇本就有利益冲突。
拓跋晏道:“不知父皇留意没有,这兽苑的主事者至今仍没有见到人影,在这儿跪着的都是些不中用的奴才,这中间是不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在?”顿了顿,凌利的眼眉一挑,“还有那具杀手死尸,怕是身上还有些线索……”
杨朵朵与三皇子夫妇都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事情到了这地步怕是难善了了,他们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怅惘的感觉。三皇子的心中更是升起了隐隐的后悔之意,操之过急了,现在将自己置身在不利的境地中。
阮妃得了李凰熙这话,立即打蛇随棍上,死命地历数杨朵朵的居心叵测,以及三皇子夫妇的助纣为虐,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嘉元公主拖下水来,言语激烈,没再留半分情分,这会儿,她已是向李凰熙表明了臣服之意,也向她表明她不打算脚踩多条船。
杨朵朵气得通红,“阮心洁,你别把我娘拖下水……”
阮妃斜睨了一眼明祯帝,没再看到他眼里对她的杀意,方才大着胆子道:“杨小姐,阮心洁三个字是你能叫的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