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那儿盈盈玉立,如一团静在那儿的红颜烈火在烧烧般,尤其是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眼望向他时带着估量的味道,故而明祯帝似威严地一问,眼睛却是微微上挑。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当众挑衅他帝王的威严,也没有敢公然冒犯他,即使天的那一边还有一个帝王,但在这儿,在这片土地上他就是最高的主宰。
有趣,这女娃儿让他越来越感兴趣。
李凰熙似乎有几分吃惊,她看向他的目光称不上尊敬,但这北魏的帝王却能轻松接招,似乎他对她的挑衅并不放在心上,声音虽严厉,眉眼却温和许多,看着这样的公爹,她的面容微微抽搐。
这种感觉很古怪,似乎他们此刻并不是敌对双方阵营里的人,而是?她一时也理不清这头绪,但是原本到唇的话却是在舌尖上转了转,随即她微微一笑,“北魏的皇帝陛下,我乃南齐之人,膝下只跪皇天厚土与君父,现在你北魏与我大齐互相枕戈以待,试问我这南齐女子又如何在敌国之人面前轻易屈膝?”
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但说出的话在这场合里可以说是放肆至极,张扬之极,哪有半分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场中的北魏大臣都一副看疯子的表情在看她,这南齐女子该说是肚大包天还是不识时务?有些老顽固更是怒目看向她,那胡子一翘一翘的,看起来十分的滑稽有趣。
“大胆,这儿是我大魏的宫殿,哪容你一个南齐女子叫嚣?”三皇子拓跋奇立即起身大喝,目光看向镇定自如的拓跋晏,“五弟,你就容得她这般不将父皇与我大魏看在眼里?”
正在偷偷摸倒酒宫女那柔滑小手的完颜雄,听到拓跋奇这一声高喝,眉毛挑了挑,眼角斜斜地看向他,嘴角嘲讽地一笑,目光再回到倒酒宫女愣着的小手,只见杯中的酒已满,多余的更是流泄在桌案上,一条水痕正在开拓。
他没个正形地伸手沿着宫女那柔滑的小手往上摸,摸到那手腕处,滑,真是滑,他满意地砸了砸舌,只是好景不长,宫女因他放肆的抚摸而回过神来,眼角含春又羞怯地瞟了他一眼,正要打情骂俏几句,遂看到自己倒的酒已经在桌面上蜿蜒,她吓得赶紧抽出帕子按住那水痕,“将军,你也不提提奴婢?”
“提了有什么奖赏?能让我一亲芳泽否?”完颜雄一副风流的样子,就并当众抱这宫女亲个嘴儿,嘴上更是说些不入流的话,一径地逗弄这宫女。
看他的样子是对场中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李凰熙那女人若是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那母猪都会上树了,这南齐女人似乎真不知一个死字怎么写,想想又笑了笑,谁叫人家的夫君就吃这一套,至于夫君的老子么,等等看就知道了,紧张着急有何用?
那宫女一听,心中如小鹿乱跳,那竖起来留意殿上气氛的耳朵垂了下来,抛了个媚眼给完颜雄,“将军,你坏!”手却是抓住完颜雄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写下几个字,“奴婢可会等着将军……”
在这一个角落里上演着郎情妾意,但在那场中央则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
拓跋晏早已将场中的局势打量清楚,尤其是朝那新认回来的父亲多瞧了几眼,没看到让他失望的表情,方才似笑非笑地扬眉看着这同样新鲜出炉的三哥,晃了晃精美琉璃烧制的酒杯,杯中红红的葡萄酒液在灯光下闪着动人的波浪,道:“我的女人我自会调教,无须三哥置疑及越俎代疱。”
“五弟,你真是胡闹……”拓跋奇故意叹息一声道,“三哥知道你对这些年身处异国对父皇对大魏多有抵制……”
他的话还没说完,李凰熙却大笑出声,肆意而张扬,已经由宫女领着到案几前坐下的杨朵朵听闻,恼恨地看她一眼,今夜这个抢走她所有光芒的女人,她心中的恨意是越积越多。
“你笑什么?”坐在一旁的四皇子拓跋渊抬眼看着李凰熙道,依他这一路来对这个南齐女人的了解,怕是会说些让人不爽的话,他有些嘲笑地看向三哥,随后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不知这三哥粗人的一面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凰熙方才收起那笑容,缓步走向高大身影的三皇子拓跋奇,红唇轻启,“若今日我与皇子异地而处,皇子会否向我大齐君主行跪拜礼?”
初时声音平平,如轻捻琴弦般动听,待到最后的喝问时就如九天神雷突然乍响,来得突然又轰隆。
“当然不会,”拓跋奇不用思考即倨傲地昂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本王生是大魏的人,死是大魏的鬼,哪会轻易向别的帝王叩拜,这膝只会跪我大魏的列代君主。”说这话时,他轻蔑地看着李凰熙,手自然地向后背。
李凰熙又轻轻一笑,极尽嘲讽,“那不就结了,难道只许你有大魏的气节,就不许我对故国有同样的气节?秦王可笑至极。”她的手随意一挥,似挥开那些不起眼的尘埃。
拓跋奇的脸色胀得通红,原本轻蔑不屑的目光慢慢地变得凝重,她这一声反问让他哑口无言,顿时尴尬地站在原地,这会儿如何下场真成问题了。
“秦王无话可说了吗?”李凰熙不放过他继续道,“好在你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