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说过谎?母亲这回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为母亲挡着,母亲只怕这会儿已经要与你弟弟到黄泉了。”一说到这儿,她就免不了感慨。
“母亲,安熙很庆幸自己为了母亲挡了一劫,母亲你无须自责的,安熙又不是一辈子不能好起来?”李安熙忙道,凭着这次挡的灾能换到孙抚芳的疼爱,她是一百个,不,一千个愿意。
“傻孩子。”孙抚芳伸手环抱着那小小的身躯,这会儿的感情没有了往日的牵强与敷衍,反而多了真情实感。
“母亲。”李安熙冲进她的怀里哭咽地唤了一声,小手紧紧地抓着孙抚芳的衣物,鼻子一抽一抽的,她对母爱的渴望已经很久很久了。
“好孩子。”孙抚芳也哽咽着回应。
“好了,母妃,又不是生离死别,哭成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在上演什么十八相送?”李凰熙从袖里掏出帕子给两人抹泪,心里却也是跟着高兴的。
“呸。”孙抚芳调笑地看了眼女儿,“什么十八相送,亏你也能说得出口?不行,看来你是趁我这段时日不得闲,又偷看了那些个**,这些书哪是闺中女儿家看的?改天我就去搜出来一把火烧了,看你还瞎不瞎说……”
李凰熙忙喊冤枉。
一时间,母女几人笑着歪躺在床上。
李盛基进来正好看到这么和谐的一幕,忙走近,笑道:“你们母女仨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孙抚芳一看到他,好脸色就收了起来,板着脸正眼也没看他,到现在她的那口气还没有消,别指望她会给他好脸色看,“我们母女高兴我们的,关王爷什么事?你还是去找你的什么丝丝姑娘吧,忤在这儿是干嘛?哦,对了,王爷再趁机到宗人府一趟,将安熙的名字挂在我名下,这样她有个嫡出的身份将来也好许人家。”
李安熙一听完全懵了,她要正式过继到孙抚芳的名下了?只要在宗人府那儿改了玉碟,那她的出身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这怎么不令她心跳加速,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孙抚芳。
李盛基才不管过继不过继的话,随口就应下了,只是看到爱妻的脸色难看,又笑脸哄着,“芳儿,那事我都认错了,你也别气了,好吗?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都顺着你吗?”伸手想要当着两个女儿的面搂一下孙抚芳。
孙抚芳瞪他一眼,还知羞不知?女儿们都在,身子一扭避开,“记得就好,别只对外面的女人上心,只怕我死了你也不在乎……”
“芳儿。”李盛基一把掩住妻子的口,脸色凝重地道:“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我不爱听,你现在正怀着小子呢……”
“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子啦……”
两个为人父母的人竟当众你来我往地斗嘴,李凰熙只是看得好笑,只是她这回也主张给父亲一点教训。
李安熙却是喃喃地道:“母亲,这是……真的……吗……”
这声音让孙抚芳停下与李盛基的斗嘴,李安熙的声音听来很微小,很细弱,只要真正地上心了,她对这孩子也就多了几分母爱,环住她在怀里,“当然是真的,安熙以后就是母妃的孩子了,安熙不高兴吗?”
“高兴、高兴……”李安熙两行清泪划下不停地说着。
李盛基看了只是撇撇嘴,背着双手站在那儿。
李凰熙道:“父王,女儿有话要说。”
李盛基看向这个女儿,这次能在母后那儿挣了面子也是多得这女儿,而且为了废后的事情,朝中吵得沸沸扬扬,那也是女儿的本事,遂他脸上的线条柔和起来,“凰熙有什么话要说?”
正在这时候,管家掀帘子进来禀道:“启禀郡主,府里的人都集合了。”
“那好,父王,我们一道出去吧。”李凰熙道。
忠王府孙抚芳所住院落的正房门前,早已是跪了一地人,在正房的正厅里面,一群庶女与姨娘都坐立不安地张望着,虽没出门,但也知道宫里发生的大事,对李凰熙这个大郡主多有畏惧,这事情给她们敲响了警钟。
九姨娘的手握紧女儿的手,那天挨了板子后,这些日子她没一天能睡得踏实,姜嬷嬷那张老脸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再加上时时刻刻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这会儿又觉得臀部隐隐做痛。
李秋熙安抚地看了眼母亲,她倒是镇定了许多,反正她没做过那件亏心的事情,所以她并不惧怕。
就连一向爱叽喳的李妍熙这会儿也闭嘴巴,这么凝重的气氛下哪轮到她胡乱说话,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好了。
忠王府的几个主子都凝重着脸神走进来,屋里的人忙起身相迎,然后一一站着,不敢落座。
李凰熙扶着孙抚芳坐下,李盛基一掀衣袍坐到了主位上,双目狠厉地看了眼自己那群妾侍,不待女儿做声,他已是明白她要他来的意思了,轻咳了一声,所有人都看向他。
孙抚芳的眼里有几分鄙夷,这会儿倒会装。
李凰熙接过夏荷递上的茶碗轻茗了一口,没有做声,就让她看看父王能反省到什么程度。